菲儿正想着,阿里跳上车来,坐在她的身边,而恰克坐在副驾驶座上,刚刚那辆车则向返回的方向开走了。
恰克向虫子打了个招呼,又转过头来对菲儿笑了笑,菲儿发现兄弟俩笑起来的样子很像。
车子开了约一小时,就到了其卡哨卡。
还是那个孤独的哨卡,而现在却面目全非。哨卡上横着的钢管被扔在一旁,地上干涸的血迹被风沙淹埋得不见踪影,土屋的木门大开着,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屋里的东西乱七八糟,积满了沙尘。
这就是恰克曾经的家!
恰克像尊石像般呆呆地站在屋子是央,那曾经美好的一切又在他的眼前,阿孜的纯真的笑像天赖般萦绕在他耳边……而如今这一切就像梦境般不复存在。
“阿孜,你在哪里?”恰克在心底呼喊着。
阿里看着屋里的一切和沉默不语的哥哥,他明白在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一切。他站在那里想安慰哥哥,却无法开口。菲儿也感觉出兄弟俩的异样,她不便开口问,就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突然她看到炕角的褥子下露出一角艳红。她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条红丝巾,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斑斓的花,显然这条红丝巾曾属于一个美丽女子。
菲儿将丝巾交给恰克。攥着这方红丝巾,恰克禁不住泪流满面。这方红丝巾是结婚那天阿妈亲自扎在阿孜头发上的,而今丝巾犹在,人却音信全无。
菲儿并不知道在这里曾发生过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看到恰克这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一张丝巾泪湿衣襟,菲儿又一次被触动了。不知为什么,她想起了启翔,她突然意识到,到了阿尔金的这几天几乎都要把他忘怀了。菲儿有点自责,她想起自己不靠而别,想起启翔在最后一刻赶到车站,想到火车开动时启翔那含泪的眼睛。想到启翔,菲儿的心里依然是感伤的,不过她始终不能原谅启翔的欺骗和他对妻子的背叛,离开也许对她和他来说都是最好的解脱。
“走吧!”阿里的话打断了菲儿的思绪,恰克将丝巾揣进怀里,跳上车。
前方的路还很远,但恰克的信念未改。
14 第一群藏羚羊
离开其卡哨卡,车继续前行。距离其卡哨卡80公里的地方,就是他们今晚的宿营地――“野羊坡”。
“野羊坡”位于阿尔金山中的一个山谷之中,整个坡四面被高山所遮挡,仿佛一座天然屏障。虽然这里夏天是高原荒漠、冬天是冰冻,但在近水源的地方,却生长着一些稀疏的植物,那些针茅草、苔藓和地衣之类的低等植物,是藏羚羊们赖以生存的美味佳肴。
对于只在图片上看过藏羚羊的菲儿来说,这里充满了想象。听阿里说,在这个空旷的山谷中到处都能看到藏羚羊,现在正是藏羚羊繁殖的季节,甚至随时可以看到小羊羔刚刚出生。
菲儿一直扒在窗口望着外面,她端着相机,期待着第一只藏羚羊闯进她的视线。
越野车向前驶出约50公里,阿里坐的那一侧终于出现了第一群藏羚羊。
“菲儿,快看,藏羚羊!。”
“在哪儿?”随着阿里一声大叫,菲儿一下子站起身来,差点碰着脑袋。
顺着阿里手指的方向,菲儿看到车子斜前方约100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群藏羚羊,先是很远很小的黑点,随着车驶来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了。终于快到跟前,菲儿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她大叫着让阿里让开一点位,挤过去拿着相机对着它们。
汽车靠近它们仅有几米的样子了,这些藏羚羊并不怕生,它们站立着,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陌生的庞然大物,一副默不关心的样子。真是一群藏羚羊,名符其实!大约有20几只成年的,还有一只年幼的,可能是去年产下的小羊。成年藏羚羊们身长大约都在1米3左右,肩高 米,体重达50多公斤,看起来体形健壮。雄性都长着长长的乌黑发亮的角,雌性无角,它们都身披淡褐色的丰厚绒毛, 非常漂亮。
这里不亏为动物的天然草滩,宁静中透着那么股祥和!
在这么一个景致中,又是这样一个氛围,菲儿情不自禁拿起相机,扒在窗户上就拍个没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半个身子已在阿里的怀中了。菲儿没有意识到,可阿里感觉到来自她软绵绵身体的诱惑,不禁脸红耳赤,心“怦怦”地跳个不停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在藏羚羊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了,菲儿才坐回自己的位置,而阿里的异常,粗心的她一点没发现。
听着阿里的介绍,这个地方与菲儿查过的资料中几乎一模一样。这里生存着的上万只藏羚羊,他们的生存能力极强,喜欢群居,常年与冰雪为伴,以严寒为友,在这高原上生生不息地生存繁衍着,过去常能在茫茫高原上看到数万只藏羚一起奔跑的壮观景象,不知如今能否再现?
车越向山谷纵深处行进,遇到的藏羚羊越多,但一般都是30来只左右。虽然这样,大家的情绪还是很高涨。阿里说,过去在这里甚至能看到数千只藏羚羊集群产羔的盛大场面,菲儿更是期待不已。
车子又行进了约60公里,终于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野羊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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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搅藏羚羊的宁静,樵夫让大家把车停在进坡的路口,一行人背着行囊步行进入。因为是缓坡,走了近二公里的路,大家也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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