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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好吧?没死吧?”肖瑶断断续续的问,好歹那厮也救了她一命,即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她,还跟着她一起跳下来了,已经是天大的不容易了。说不感动,似乎有些太不老实了。
“他还好,我已经替他施过针了,现在有千羽卫和一众大夫守着。”白煦见肖瑶缓过气来,将瓷瓶收好,却没有改变姿势,另一只手也环上她的腰间。将头搁在她的肩上。
“是么,这样就好。”肖瑶听到莫北辰安然的消息,总算是安下一颗心,安心以后,才发现,眼下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啊,白煦居然不恪守礼教,这样抱着她?难道她才是那个眼中的?莫非是她就要死了?
反应过来的肖瑶撑起身子,一脸哀戚的看着白煦,问:“阿煦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就要死了?”掉下去那会,她是真想穿回去算了,可是,这会子,真要叫她去死了,那滋味就又不一样了,何况得救了,自然反倒没有那样的决心和赴死的勇气了。
“你——”白煦看着肖瑶那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悲伤情绪,瞬间就被冲的四分五裂了,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她可真是个活宝啊。
“放心,有我呢,不会让你死的。顶多死一半?如何?”看她恢复一些状态,开始操心起自己来了,他也恢复了几分常态,难得好心情的开起了玩笑。
“死一半?”肖瑶嘴角抽搐,死一半,那是个什么死法?白煦啊,你真是强悍了。见鬼了,白煦居然跟她开起玩笑来了,真是难得啊,看样子,他现在心情不错啊,该不会是看自己这幅要死不落气的样,很乐吧?不过,他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想来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吧,起码暂时是死不了了。
“放心吧,你只是受了一点内伤,何况你不是吃了药了么。”说起药来,白煦还真是有些心理不舒服,她居然把唯一的一颗九转还魂丹给了莫北辰,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其实比较重么,莫北辰所受的不过是外伤,可她却是生生受了那黑衣人一掌,伤到了内腑。好在,之前给她配的散瘀的药丸,她还留着,好在她还没有傻到不记得吃药。不然,只怕,她还真等不到他来救。
“看来,我得给你多准备一些药才行,省的你下回都用来救人了,倒是自己,回头都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带着忿忿的话,想也没想的从白煦口中溜出,他现在到真是满肚子的酸味,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撒了,偏偏还不能发火。
“厄?”肖瑶有些傻眼的看着白煦,他这样子,不是在吃醋吧?那话里的酸味,怎么这么重?皱皱眉头,肖瑶小心的问:“你生气了?”不会吧,她都还没有生气他把她一个人留在街上,害她伤心呢,他就又生气了?
白煦睨了肖瑶一眼,也不做声,只是将她连人带被子一把捞起来,抱到怀里,朝着外面走去。肖瑶这下可傻眼了,这是哪跟哪啊,他该不会小气到要把她给扔出去吧?
没过多久,两人莫北辰的房门口,肖瑶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她那点小心思都被白煦看透了,他是知道她会担心莫北辰,才带她来看看的吧。
莫北辰还没有醒来,辰一说,他之前一直在发高烧,好不容易喝了药,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她好不好,肖瑶听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有些酸酸涩涩的,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东西在心里盘旋。她知道以后,和莫北辰的相处,一定会有些变化了。
肖瑶知道,白煦也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莫北辰很好的捉住了机会,而他则因为一时的别扭,错失了一个机会,眼睁睁的看着事态的发展,朝着他不想看到的那个局面发展着。
将肖瑶抱回房里以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说话,白煦沉默倒是不奇怪,可是,连肖瑶这会子,也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她就总是在想着,白煦会武功,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事对她来说,其实是个不小的打击,可是,另一方面,又在帮他开脱,白煦其实从来没有讲过他不会武功吧,从来就是她自己一个劲的在那里认为,他需要保护。
可是,她傻乎乎的这样认为,可是,白煦却也没有否认过不是,他从来也没有说过,他其实是会武功的,还是一个高手,她误会了,他可以解释啊。
不过,每次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好像根本就没有给过白煦表现的机会,就已经一个劲的冲到了最前面了。何况,也怪自己从来都是不留神的吧,远的不说了,就近的,两大高手比武那晚上,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能让所有人都听见,而练了好些年跆拳道的自己,都没有那样的肺活量。他不是高手是啥?
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武功,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功。
最终的结论,就是,自己果然不适合闯荡江湖,就连身边的人,相处了这么久,她都还没有看明白呢,何况是江湖上那些更加厉害的高手呢。
算了,谁人没有秘密,别说白煦还没有刻意瞒着她,就算是刻意瞒着,自己不长脑子的成分也占着大多数,而且,自己不也有秘密没有说,自己还是穿来的呢,这个大秘密,她还不是绝口不提么。
好在此番将那郭大小姐的婚约问题给解决了,以后就真是不用担心了。只是,眼下,要不要跟白煦坦白她的真实身份呢?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肖瑶偷偷的看白煦,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说啊。
肖瑶偷偷的瞄了一眼白煦,他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温和模样,悠闲的喝着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敢说,他那闷声不吭的脾气,她算是领教过了。十分难缠啊。
肖瑶就这样纠结着,纠结了大半天以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正要开口:
“白煦,其实我不是???”
“两位,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是送过来么?”门口响起仆人的声音,生生将肖瑶的话给打散了,不但将她的话给打散了,还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给一并打散了。
三十四章 探病
养了几日的伤,这养伤的日子,简直就是折磨她,想她最闲不住的一个人,每天被白煦盯着,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躺在床上的,剩下的三分之一的时间,除去了吃喝拉撒以及吃药,能让她离开那张床,离开房间的时间,真是少的可怜,就连这,白煦还常常会亲自将她连被子带人一起裹了出去,往院子里一放,呆上片刻以后,又连人带被子一起将她裹了回去。美其名曰,外头风大。
这一番折腾下来,简直就要去掉肖瑶半条小命了,更别提每天像是三餐一样不间断供应的那一大碗黑乎乎的药,简直就是在扼杀她的味蕾,害她吃什么都没味,吃什么都是一股子的药味。
当然,这几日里,她也有去看过莫北辰,那厮昏迷了好几天,高烧了好几天,别看着身边尽是大夫,尽是好药,可就是散不了热,最后,还是白煦几针下去,又摸出了一颗什么什么的药丸,掐着莫北辰的人中,给他塞进去了,这才退了热,也才让一干大夫安下了心来。至于她,每次去看莫北辰的时候,都是白煦连人带被子一把裹了抱过去,呆了不到一刻钟,又连人带被子的裹了抱回来。
若不是充分相信白煦的医术,就冲他这时刻用被子裹着她,不让她下床,也不让她吹风的种种迹象来看,她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伤的就要死了。
好不容易,白煦今儿个出府去了,听说,好像是回春堂的老板遇到了一例急症,而且是个属于疑难杂症的范畴,那病人的家属据说在天香城里还有几分势力,这不 ,巴巴的请白煦前去救命去了。
白煦临出门前,还千交代,万交代,不许这个,不许那个,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以后,还是不放心的,叫来了婢女看着她,这才走了。肖瑶前脚笑脸送白煦出门,后脚脸就垮下来了,她都在床上闷了好些天了,本想着白煦终于出门了,她定要到院子里走走。结果,白煦叫来婢女看着她,当然,几个婢女自然是看不住她的,可是,也不知道白煦用了什么法子,莫北辰身边的辰一居然也跑到她的房里,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这厮是防着几个婢女降不住她,专门跑来坐镇的。谁叫她还别说,对辰一还真有几分惧意呢。
当然,她并没有放弃,将已经被白煦彻底收买的婢女支开,使出十八般武艺,费劲口舌之后,辰一终于同意她出房门了,不过去的地点是另一个房间,上莫北辰那去。当然,不用怀疑,辰一的运送方式,绝对是出自白煦亲自示范,一样是连人带被子的把她一把裹了抱过去。就这样,在辰一的协助下,她在白煦的爪牙眼皮底下,被顺利的转移到了莫北辰那里。
“你果然偷偷溜出来了……”床上,某人趴在被子里,一副了然的笑着,身上包扎这层层的白纱布,样子与从前那副指高气昂相比,显得狼狈了不少。可眼里却难得的有温柔似水的神情,一点一点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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