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工小河,过了桥便可见那里的幽幽青竹。
小蛮本来打算直接把扇面子送过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突然想起佳檀让她绣孔雀是瞒着团扇子的,她这样正大光明地跑去找她,虽然团扇子不会说什么,但佳檀难免难堪。
她立即停下脚步,在桥上犹豫不决。刚好容月提了水桶来河里打水,见她踯躅不前,便笑道:“小蛮姑娘是来找团扇子二爷他们的?可来的不巧了,二爷和二夫人都出门办事呢,只怕十天半个月的都回来不了。”
汗,出去了?小蛮点了点头,道个谢,转身便走。早知道她就不绣那么快,赶命似的,反而把自己累个半死。
容月又道:“对了,雪先生让端慧交代你呢,最近外面乱的很,小蛮没事就别往外跑了。府上人人都忙,等忙过去了。再让泽秀少爷陪你玩。”
一听到泽秀两个字她不由自主有点心虚,随便寒暄了两句就走回自己的院落。
看样子府里确实有什么事在忙,连端慧都很少来了。雪先生他们更是没个影子。至于泽秀……小蛮只觉脸上发烫,情不自禁用手去捂。其实。她也有很多天没见到泽秀了,自从那个晚上之后,他就消失了一样,不晓得忙些什么。
那天早上起来,枕畔床边空空的。半个人也没有,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第一次让小蛮体会到了一种别样地失落孤寂。开始的几天见不到他,她想了很多很多,想得心力憔悴。
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某个人成为她的整个天空,一举一动都对她产生巨大地影响。
所以小蛮开始忙自己的事,因为她不喜欢为了任何人而失去自我地感觉。
如果要说小蛮有什么天赋,熟悉了解她的人一定会说:撒谎骗人、八面玲珑。
但其实她最大的本事。是无论任何环境任何遭遇,遇到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快活。好像绝望两个字。永远都与她无缘。
大概是因为在忙,雪先生的府邸里明显空了不少。 …以前那些随处可见穿红着绿的丫鬟们都不知去了哪里。偶尔有一两个走过,也是匆匆忙忙。头也不抬。
雪先生不见人影,团扇子夫妇也不见人影,泽秀更是不知所踪,连端慧也很少能见。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小蛮心中疑惑,回到自己地院落,正要推门进去,忽见门已经被人打开,半掩在那里。最近不寻常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她下意识地警觉起来,在门外犹豫了一下,突然问道:“谁在里面?”
回答她的是一阵脚步声,门呼啦一下被人拽开,入目就是一张脏兮兮的黑色大氅,来人挽着粗长的辫子,桃花眼熠熠生辉,定定看着她。
小蛮一时呆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意识的声音,跟着猛然垂头,耳朵都红了。
“是……是你啊。”她有一丝的慌乱,绕过他飞快进屋,把手里的扇面子放在桌上。
他跟过来,抓起扇面子眯眼看了一阵,道:“绣的真不错。”
小蛮倒了两杯茶,微微一笑:“那当然,不看是谁绣地。”
泽秀笑了一声,一把从后面抱住她,小蛮只觉耳上一热,他细细吻了上来,一面轻道:“想我了没?”
她顿时软了,急急抓住他的手:“我为什么要想你!”
他拆下她头上的发簪,滚烫地唇落在她脖子上,呢喃:“就因为我是你夫君。”
小蛮淡道:“是么,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玩。”
她话语里到底透出一丝幽怨苦楚的味道,泽秀不由一愣,轻轻将她扳过来,低头看了半晌,轻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走地。”
小蛮没说话,他肯定是不会知道,那天早上起来看到空荡荡地床,一室的死寂,她茫然地等了一个上午他也没回来,那种滋味究竟是如何地。
泽秀见她的眼睛慢慢红了,像是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慢慢凝聚,被她憋在那处,还撑着装没事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酸,慢慢抱住她,摸着她的头发轻道:“对不起,是我不够周到。因为突然有急事,我没忍心叫醒你。”
小蛮别过头,有点尴尬:“好啦……那、那也没什么……”
“嗯,今天难得有点空闲,正好补偿一下……”说着他就有点不规矩,小蛮涨红了脸死死拽住他的手:“你就只会想这个?!”
他急切地去解她的衣服,“当然,我是男人啊。”
小蛮扭着身子躲开,使劲捂住鼻子:“你身上臭死了!也脏死了!别碰我!”
泽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血迹和泥巴还在,还有汗渍,好像确实又脏又臭。他叹了一口气,只好放开她:“好吧,我乖乖听命。在这里等着我,不许跑。不然抓到了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小蛮狠狠瞪了他一眼,脸上绯红:“你去死啦!”
泽秀去后面浴房洗澡。换下的大氅就放在椅子上,小蛮抓起来看了看。厌恶地皱起眉头,真臭,不晓得他怎么能穿进去的。她把衣服裹成一团,丢在角落里,打算洗洗补补。
忽听他在浴房里大声叫她的名字:“小蛮。帮我拿干净衣服过来。”
她只得拿着衣服,隔着屏风把衣服挂在上面,却听他在后面又叫:“水不够热啊,加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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