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起来,谢茉恍然,这个时代还买不着卫生巾,直到八零年卫生巾才引入国内市场,还有好些年呢,谢茉欲哭无泪。
重新换过掖在月经带中的纸,谢茉的睡意也全跑了,她洗漱好进屋,后知后觉发现卫明诚不在。
记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见卫明诚似乎说过要去食堂带饭回来一起吃,谢茉这会完全清醒了,可那就话在她记忆中似实似虚,像梦一样朦胧。
正在她思索分辨时,卫明诚提着几个铝制饭盒进了堂屋。
“咦?你去食堂打饭了?”
卫明诚把饭盒摆在桌子上,说:“嗯,我带了鲜肉馄饨和油条。”
他把椅子来到桌边,又说:“食堂饭菜种类还算丰富,回头可以去看看,有喜欢的就打一份回来尝尝。”
谢茉应了声在他旁边坐下。
小馄饨皮擀得极薄,跟纸片似的,包裹着半个手指肚大小的肉团,肉虽不多,但味道确是鲜美,馄饨皮更绝,挂着汤汁,一抿便在舌尖化开。
又一粒馄饨入口,谢茉不禁享受地微微眯眼。
她用余光往旁边瞥一眼,眼睛微睁说:“你馄饨里有小葱花,我里面没有。”
卫明诚“嗯”了一声,咽下口里的食物,很随意自然地说:“你不爱吃葱花,我便没让师傅加。”
谢茉举在半空的手忽然顿住,好一会儿l,她微微点头:“嗯。”
她还以为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被卫明诚轻易识破了。
谢茉的确不爱吃葱花,从小就是。可孤儿l院的经历告诉她,她没有挑挑拣拣的资格,尤其是挑食,更不被允许,一个孤儿l挑食只会让人下意识反感,所以,她从来都不说,即便后来她有能力挑拣吃喝了,也从跟人说起过这些真实想法,因为没有必要,旁人不会在意,甚至还会觉得你矫情,而在意的人,即便你不说,他也会留意到,并记在心里,就如现在的卫明诚。
心口热气氤氲。
谢茉埋头扒拉了口馄饨,状似无恙地叹道:“这馄饨真好吃。”
卫明诚侧目,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脸,眸中略泛起一丝笑:“你喜欢就好。”
顿了顿,他关心问道:“有没有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谢茉不解反问,直到看见卫明诚面上闪过的不自在,她恍然,“还行。就是缺精神。”
还有点缺心眼……她果然是每逢姨妈笨三分。
“那过会儿l消消食,再躺回去睡一觉。”卫明诚说。
“嗯。”谢茉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我今天想去镇上转转,买点糖块,晚上你下班回来,咱们一起去周围送喜糖,给邻居们正式打声招呼。这件事不好拖。”
卫明诚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谢茉笑吟吟睨他一眼:“怎么不可以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卫明诚吃完早餐,转身去了书房,不一会儿l捏了一张出来,递给谢茉说:“这是去镇上的大致草图路线。”
谢茉惊喜:“谢谢哈,你真厉害。”
一路从堂屋把卫明诚送到院门口,谢茉面上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卫明诚用网兜拎着饭盒,含笑低声说:“晚上我带饭回来。”
谢茉瞟一眼他眼睑下的青影,心虚错开眼,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辛苦你了。”
亲完,赶忙把人推出门,紧接着又是“嘭”地一声,挡住那道从头顶沉沉压来的视线。
低低哑哑的笑声却穿门而过,咬上她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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