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教练也被小峰不幸的身世打动了,这个孩子多懂事啊!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更坚定了收他为徒的决心。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涩声道:“这孩子如果不学武实在太可惜了,他什么时侯有空我都可以教他,只要他愿意学。”
陈小虎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一声。”说完,一溜烟跑了。
虽然已经是初秋时节了,但正午的骄阳依然似火,正应了俗语说的秋老虎天气。山路两侧的草木也都蔫蔫的仿佛失去了生气,知了的叫声冗长而单调,似乎在咏叹生命最后的辉煌。
豆腐卖完了,挑子是空的,但他却感到脚步更加沉重。腿上裹住的练功的厚厚沙袋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他真想立刻把它解下来,恢复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但他不会那么做,他要用汗水来铸就他武术的梦想。
前面不远就是通往少林寺的道路了,那也是通往武术圣地的道路,想起少林寺,钟岳峰的心有些神往了。少林寺那铺住青石条的练武场上那深深的脚窝就是千百年来少林武僧们练功留下的。水滴石穿,磨石成坑,那一个个脚印要洒下多少的汗水,穿破多少双鞋呢?
一股清泉从山崖上哗哗流下来,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珠玉四溅,清澈的泉水又汇入小潭。山崖上几簇向阳的野菊已经含苞欲放了,在阳光下呈现出勃勃生机,这里是钟岳峰中途经常歇息的地方。
这时他又感到口渴了,塑料瓶子的山泉水早已饮完了,他放下挑子,用手掬起泉水咕嘟咕嘟饮了一气。泉水清澈甘冽,比商店里卖的那些矿泉水可爽口多了。
喝过了山泉,他呆呆地坐着望着莽莽的群山出神,山大,天更大,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他神色渐渐有些伤感,目光有些迷离。
后面忽然传来的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遐思,钟岳峰警觉地回首看去,只见陈小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钟岳峰忙站起来迎了上去,“虎子,出什么事了你跑这么着急?”
陈小虎顾不上说话,顺手把几个包子递给他,跑到水边俯下身子咕咚咕咚饮了一通,如长鲸吞水似的。他喝过了水缓过一口气才道:“你跑得可真快,挑着豆腐担子,腿上还裹住那玩意,快成飞毛腿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拍了拍钟岳峰缠着沙袋的腿。
钟岳峰接过包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拳头大一个包子三两口就报消了,他一连吃了三个包子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听陈小虎说明来因。
“我这儿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那一个。”陈小虎坏坏笑道。
“当然是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们武校的吴总教头看上你这块木头了,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坏消息就是吴教练特别严厉,做了他的弟子可有你小子受的。”
钟岳峰惊喜道:“这是真的吗?天上终于掉馅饼了。”继而又黯然道:“我不但交不起学费,而且也挤不出时间学、”
“哈哈,忘了告诉你,吴教练不但不收你的学费,而且还答应你什么时侯有空就什么时侯去学,铁了心了要把你打造成新一代超级拳王。”陈小虎一见钟岳峰还在犹犹豫豫地不表态,就有些着急了,不乐意地说;“你小子还看不上吴教练吗?人家可是有名的冠军教练,拿过全国散打锦标赛的冠军,跟美国的金腰带拳王交过手,两个回合就把那个狗熊样的家伙揍趴下了。”
钟岳峰一见陈小虎着急的模样扑哧一下笑了:“我当然想跟吴教练学功夫,可是我家的条件你是知道的,晚上要磨豆腐,白天要卖豆腐,怕辜负了吴教练的一片好心。”
“这个事情你倒不用担心,我早告诉吴教练了,吴教练答应你随到随教。哈哈,咱们可成了正儿八经的同门师兄弟啦!”陈小虎兴奋地冲钟岳峰一个直拳又一连几个摆拳和勾拳,冷不丁脚下又使了个绊子。
钟岳峰连躲带闪地轻松化解了他的进攻,虚晃一拳跳到一边,笑着说道;“今天太累了,改天再领教高招吧!”沉吟了一下又道;“你回去告诉吴教练一声,明天再去正式拜师。对了,虎子,这事先不要告诉我叔和婶,我可不想叫他们为难。”
陈小虎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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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了。”钟岳峰挑着担子走了。
陈小虎望着钟岳峰远去的背影有些感慨,童年伙伴稚嫩的肩膀竟要承担那么沉重的东西,可他依旧显得那么轻松坚强乐观,让人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振奋人心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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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豆腐是怎样做成的
每天晚上,钟岳峰都要帮婶子做豆腐。磨豆子用的还是最原始的那种石头磨。他就一边推着石磨不停地转圈圈,一边舀了用水泡好的黄豆倒进石磨中间的磨眼里,伴随着吱哑哑的声音,两扇磨盘间就淌出了|乳白的豆汁。
推着石磨就这么一圈又一圈地转呀转呀,仿佛在走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路,不但累人,而且更会让人觉得单调枯燥。可是钟岳峰却不觉得厌烦,相反却推得轻松自在,因为他不但把它当作一件工作,而是把这项劳作当作练功夫和磨练意志的一种方式,当成了每晚必修的功课。他一会儿如一阵风呼呼地快跑上一阵子,一会儿又放慢了脚步调匀呼气,有时还和婶子唠嗑,说些一天里见到的趣事。
王蕙芳正摇着吊箩过滤豆浆,把豆渣过滤后的豆汁才能够做豆腐,这活儿比推磨轻松得多。她看着满头汗水的侄儿心疼地说::“小峰,看把你累的,要不你歇会儿换婶儿来推。”
钟岳峰忙道:“不累,不累,我可早成飞毛腿了,那山上的兔子我都能追上。”说着他跑得更快了,豆浆哗哗地流了下来。
钟岳峰推着石磨磨完最后一个豆腐的时侯己经快半夜了,王蕙芳已开始点火煮起豆汁来。等到豆汁烧沸的时侯,钟岳峰把早已调好的石膏卤水倒进去不停地搅拌起来,只片刻功夫豆汁变得粘稠起来,这时候豆汁已变成热豆腐脑了。最后只要把豆腐脑盛在竹筐里把水挤压出去就变成了豆腐,用这种土法做成的豆腐又鲜又嫩。
氤氲的水雾中弥漫着浓浓的豆腐脑香味,闻一下就让入馋涎欲滴。
王蕙芳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端给钟岳峰,心疼地说;“小峰,累坏了吧,天光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起早卖豆腐,喝了它去睡吧,剩下的这点儿活我一个人就干了。”
钟岳峰接过碗没有喝,端着进了叔叔的卧室,钟有义像往常一样没有睡下,他正靠在被子上抽旱烟。
“叔,别抽了,抽多了咳嗽。”钟岳峰说着拿过烟袋锅子又把碗递给叔叔。他把烟锅子在地上磕了磕,用脚踩灭了还在燃烧着的烟渣子。
钟有义疼爱地看着着懂事孝顺的侄子,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娃娃跟着他没少受牵累,因为他这个病殃子和这个穷家,弄得连学也不上了,起早贪黑地忙活,可真委屈孩他,想到这儿他动情地说;“娃儿,你累坏了吧,快喝了它早些歇吧!”
钟岳峰执意把碗推到叔叔嘴边。钟有义这才希里呼噜喝起来。趁这功夫,钟岳峰去看睡在小床上的妹妹和弟弟。两个孩子都己经睡熟了,弟弟睡相不好,被子早蹬到一边了。钟岳峰过去轻轻托着弟弟岳松的腿放进被窝里,又帮妹妹岳秀掖了掖被角。
“小峰,你喝吧。”叔叔把剩下的大半碗豆腐脑递给钟岳峰。
钟岳峰喝完半碗豆腐脑,感觉身子热呼呼地舒畅起来,疲劳顿时一扫而空。他帮婶子收拾完,就借口去拉屎溜出了院子,那只叫老黑的狗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这时候夜已深了,半拉子月亮静静地浮在天幂上,几颗小星星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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