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响过第四声的时候,便嘎然而止了,原来何意轩直接取下了电池,没有後盖的手机像一个残次的元件,被丢在了车子的黑色後座上。
灯光下,何意轩的脸庞紧绷,漂亮的黑色眸子里有一股她很少见到的暴躁。
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就像再温柔多情的男人也不会容忍完全被女人束缚一样,无论是谁,只要触及到了这个底线,都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苏晓晓面对的是何意轩。
三年的生活足够让夏冬来了解他,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无法真正爱上他。
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不仅是一个或两个苏晓晓,更多的是两个人心里都无法再靠近对方,起码夏冬认为自己是这样。
“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何意轩发动车子低声道。
“我不知道你在指哪件事,”夏冬看着车窗前的风雪道:“如果你是指苏专员找我麻烦的事,我会感谢你,你知道,她是你的……其中比较应付的一个。如果是刚刚与康总车子相遇的事,那麽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这只是小概率事件,以後不会再发生。”
何意轩没有说话,夏冬的话仿佛刺痛了他,使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你还有吃饭的胃口吗?”夏冬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回家吧。”
她并不想给何意轩难堪,可是他总是有让她无法平心静气的理由。每次总是在他们刚刚有理由和谐相处时,便杀出一个程咬金,使两个人本就脆弱的关系雪上加霜。
车子停在楼下时,夏冬独自抱着图纸走上了楼。
虽然这种时候与何意轩共处一室并不是什麽愉快的事,可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有工作可以做。
“夏冬,我有话和你说。”就在她准备上楼时,何意轩捉住了她的手臂:“我们谈谈。”
有一瞬间,夏冬有甩掉他的冲动,可抬头时,却看到他的目光,那样清晰地看着她,带着少有的恳切,还有微微的刺痛。
夏冬垂下眼眸,过了片刻,这才转身向沙发走去。见此情形,何意轩似乎松了口气,这才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的手……”夏冬将图纸放到茶几个时,何意轩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腕,白皙的手掌上清晰地印着几个红色的指甲印,显然是握拳太紧所致。
“没关系。”夏冬将双手交握起来盖住伤口:“你想说什麽?”
何意轩看着夏冬,半晌才微微笑了笑,自嘲地道:“你终於开始厌倦我了吗?”
夏冬抬眼看他,目光不置可否。
“夏冬,”何意轩低下头,过了片刻抬起来看着她:“我们不要赌气好不好?就这样平心静气地谈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麽不想离婚吗?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
何意轩总有种神奇的力量,就像在礼堂上演讲时一样,只要他喜欢,就可以让对方不自觉地听从他的意见,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表情,都能充分感染着所有的人。
夏冬沉默下来。
“前几天我陪妈去了医院,”何意轩低声道:“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夏冬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继而垂了下来,这麽多年来,虽然她和母亲很少见面,可她依旧是自己的死穴。
“夏冬,我不认为她老人家会同意我们离婚。”何意轩缓缓地道:“林医生建议我们尽早找到肾源,如果手术成功的话,情况会大大改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夏冬抚了抚额头看向他。
“不,”何意轩苦笑:“我是在讨好你,虽然这句话说起来有点晚,可是夏冬,我想让你知道,只要你不再提出离婚我愿意做任何事。”
这不是她印象中的何意轩。
夏冬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拼命分析着他刚刚说出的话,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它与眼前的男人扯上联系。
这个拥有着众多崇拜者,金钱丶才华与能力兼备的男人,这个在众人面前意气风发的年轻领导者,此时此刻居然在自己的面前乞求着原谅,这一切都让夏冬无法相信。
“真的不必这样。”夏冬看着他:“这又是为了什麽呢?”
“为什麽?”何意轩淡淡地苦笑:“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麽,可是我想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不能和你离婚,不能放开你的手。至於为什麽,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你,可是很快,我相信会有一个清晰的答案。”说到这儿,他探身握住了夏冬微冷的手指:“我只希望我们还能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就算将来分开了,也不会後悔的机会。”
窗外的雪还在继续下,室内却温暖如春,何意轩的手温暖而乾燥,就像他每次抱着她时一样,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是天底下最温柔的情人。
夏冬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指,轻轻握紧,然後站起身走到窗前.
白雪纷纷,将夜幕也映得微微发白,路灯明亮地反射着雪的光芒,就在雪与灯的光影下,一个红衣的身影站在雪地里。
是苏晓晓。
夏冬一怔,再仔细看去,却发现她一似乎一直在打电话,一遍又一遍。雪花落在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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