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日怒急反笑,鞑靼语语极快的道:“6公子该不会以为,你与驸马谈论了一些事,就有资格在本汗面前托大了吧?”
6衡放开鞭子,却将秦宜宁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沉声道:“可汗不必多想,我只是想提醒可汗,那下面被狼群吞吃的是你鞑靼的子民,而旁边看着这些人,也是你鞑靼的子民,你让自己的子民,看到你有如此暴虐的一面,就不怕他们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就不怕仁慈之名尽毁,往后再无人肯真心追追随与你?”
阿娜日沉声道:“本汗要怎么做事还轮得到你来教诲?”
“不敢,在下并无什么教诲的意思,只是进言可汗罢了,我与驸马毕竟达成合作的协议,也算是朋友了。可汗与驸马既为夫妻,就是一家人,朋友的家里除了问题,我若装作看不见那还算什么人了?”
“强词夺理!”阿娜日指着秦宜宁,冷笑道:“你分明是看上这个狐媚子,想方设法的要讨好她!6衡,你若真是个爷们儿,你就别使这种手段,喜欢就是喜欢,要睡你就睡,反正在外头有这么多的机会,你怕什么?你与她之间的事是你们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搀和进我与她之间?”
6衡被戳中了求而不得的感情,又被说的如此不堪,当即气的面红耳赤,沉声道:“若是可汗不肯听我的进言,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可汗这般多行不义,往后不要后悔才是!”
“你算什么东西,本汗难道还要听你摆布?”
……
阿娜日连珠炮一般说着秦宜宁听不懂的话,与6衡生争执也说的鞑靼语,秦宜宁根本不知他们在吵什么,当真是又郁闷又憋屈。
尤其是在山坡下不远处便是一群被野狼肆意残杀的奴隶时。
那血腥味浓郁到散不开,惨叫声尖锐到刀子一样在人心上划出几道口子。
这样的人间炼狱,是阿娜日一句话造成的,可是阿娜日丝毫没有这个自觉,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些专权又不为百姓考虑的上位者,要他们何用?阿娜日又与大燕昏君有什么区别?
秦宜宁绕开争执的二人,再度弯弓搭箭,瞄准站圈之中的野狼。
只是起初她能够瞄的准,是因为野狼的身周围并无人类。
可现在,野狼在人群里冲杀,秦宜宁的箭尖急转,很容易就会误伤同类。这倒是让她畏手畏脚起来。
见她拉着弓一直在瞄准,却没有射出一箭,思勤终于开了口:“你又要射杀头狼?你确信自己不会伤着周围的人?”
秦宜宁回眸看着思勤,冷笑了一声道:“这个时候,难道驸马不该想办法说服可汗放过那些奴隶吗?”
思勤却是负手道:“你可知道,这些人都是怕有叛国之罪的罪人?他们的死能够为可汗带来快乐,那便是死得其所。”
秦宜宁的弓拉满了,但瞄不准猎物,又不能贸然将弓弦松开一面伤着手臂,正惆怅之时,听到思勤这句话,当即气的她柳眉倒竖,一转身,尖锐的箭尖就直接对准了思勤的鼻梁。
思勤纹丝不动的看着秦宜宁。
是阿娜日和6衡都被被秦宜宁这举动唬了一跳,连争吵都忘了。
周围的护卫们抽刀的抽刀,拔剑的拔剑,一个个将秦宜宁团团围住,似乎要将她碎尸万段才罢休。
思勤却丝毫不露惧态,甚至双眼更加明亮,唇边的甚至还噙着个难掩兴味的笑:“你要做什么?”
秦宜宁抿着唇,一阵风吹来,送来一阵腥风,也将她鬓边的丝和额前的红玛瑙流苏吹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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