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金可汗依旧容光焕,只是这胆量照比从前可要小很多了,怎么,被我朝定国公的威风震慑住了,就连见了本王也惶恐?”
此话挑衅意味十足,思勤眉头立即紧皱起来,思勤身后随行了四位大臣,也都眉头紧锁,甚至还有个脾气急躁一些的要上前来理论。
谁知逄枭话锋一转,又笑了起来:“还请乌特金可汗放心,我们大周朝自古就是礼仪之邦,不会做出尔反尔之事,既然接受了你鞑靼的降书顺表,便不会主动挑起什么争端,更不会趁着可汗与可敦在我们大周的国土上就为所欲为,所以可汗的惶恐,着实没有必要。”
一句话就点明了两国此时的身份地位。
鞑靼是大周的手下败将,思勤虽然贵为可汗,可当初被季泽宇打的哭爹喊娘俯称臣的难道不是他?
他是该惶恐,见着与季泽宇齐名的大周朝战神,他一个手下败将能不惶恐吗?
若是他还敢耀武扬威,可不要忘记他们还在大周的地盘上呢!
逄枭的一席话,说的思勤面色铁青。
大周随同之人却都心里畅快,暗赞忠顺亲王这话说的好,硬气的真真恰到好处,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锋芒毕露时就连别国可汗都要礼让三分。
若是在鞑靼可汗面前唯唯诺诺,岂不是丢了大周的脸面?
思勤咬牙,他是上位者做久了,习惯了有话脱口而出不必担忧会有人反驳,这才开口就嘲讽。谁料想这个逄之曦,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直接出言反讽回来?
就在场面尴尬的众人都在怀疑乌特金可汗会不会直接脸时,6衡笑着道:“大周与鞑靼是友邦,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o39;,城中驿馆已预备妥当,宴已齐备,这一路上天公不作美,想来可汗、可敦与诸位臣工已是疲惫,不如请可汗先移步至驿馆稍作休息?”
有了台阶下,思勤暗自松了一口气,沉着脸“嗯”了一声保住了身为可汗的尊严。
6衡便回身吩咐人开路,与逄枭让开了一条路,让思勤一行人入城。
逄枭似笑非笑的看着6衡。
6衡则是笑着道:“毕竟远道而来,又已经俯称臣的人了。若是当场闹僵了反而不好。”言下之意,竟是在怪逄枭说话太过尖锐,险些引起争端了。
逄枭笑了笑:“不打紧,你我二人总要有个唱白脸的。”
意思是逄枭将充好人的机会让给了6衡。
6衡心里冒着火,面上依旧笑的温润儒雅,“王爷果真智谋群,在下佩服。”
“忠义伯客气了。”
两人彼此面带微笑的看了对方一眼,笑意却都不达眼底,彼此拱拱手,各自回了车上。就缀行在思勤的马车后进了城。
至于鞑靼随行而来的人,6衡额外安排了人去安置,自然是不会允许这么多鞑靼人一同入城的,留了大部分的鞑靼人看守贡品,只有鞑靼四名大臣随着进了城门。
6衡与逄枭将人送至驿馆,众人下了车依着身份先后进门。
6衡原想着与逄枭一同去送思勤安置,逄枭却是将手一背,笑着道:“还是忠义伯请吧。本王粗枝大叶惯了,万一不留神碰坏了桌椅板凳就不好了。”
“王爷行事张弛有度,哪里是这等粗枝大叶的人?”6衡笑了笑,“看来王爷是怕多劳了。”
“哪里,忠义伯既接了旨,便快去办差吧。”
6衡咬了咬牙,面上笑容已是越来越僵硬,若不是不好此时与逄枭撕破脸让鞑靼人看了笑话,他怕已要反唇相讥了,逄枭说不定就是看准了他这时不能反驳,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6衡深吸一口气,以惊人的意志力压抑住怒火,笑道:“既如此,王爷便在此处稍作休息吧。”
逄枭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语,颇有闲心的观赏起周围不甚特殊的景物来,仿佛初来此处格外新奇一般。
6衡快步到了屋内,笑着招呼了思勤与可敦。
也是此时他才看到可敦的模样。
那是个身材高挑,略微丰满,面似满月的年轻女子,生的算不上多出众,眼角眉梢带着鞑靼贵族特有的傲气。
年轻的可敦好奇的打量着6衡,她听得懂大周话,但说出来的音有些怪,“你就是6家的家主?”
6衡还没见过这样正式场合男人没开口家里女人先说话的。不过鞑靼的女子都可以做可汗,何况这样场合说句话呢。
“是。见过可敦。”
“嗯。你,很懂规矩。比那个忠顺亲王好。”可敦笑着,“你是要打算办宴会吗?”
6衡笑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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