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这样本宫也有个能够做伴儿的人了。”皇后微笑,心下却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贵为皇后,可自己也知道在逄枭的面前,她即便是天子嫡妻也要弱势一些的。莫说是她,就连天子也只敢背地里动手脚,在逄枭面前也只能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给臣子们看,抗拒被扣上可待功臣的帽子。
是以秦宜宁若是此时摇头拒绝,皇后还真的无法强行将人留下,她肯点头,这对于皇后来说便是一种温柔的尊重。
皇后素来对秦宜宁的印象都很好,如今见秦宜宁这般体贴顺从,心下便是一阵舒畅。
她不仅怀疑的想,这般聪慧又的识大体的女子,真的是妇德有亏之人吗?秦宜宁出身名门,家学渊源,从以前的相交来看,便知她人品贵重。说她与忠义伯私通,皇后是真的无法相信。
皇后心乱如麻,但不管怎么说,人留在身边,若真的有什么私通之事,在她眼皮底下也可以断了联系,又能敲打一番,也算是她做皇后的尽了力。
皇后吩咐孙嬷嬷为秦宜宁预备住所。
孙嬷嬷走在前头,引着秦宜宁、寄云和冰糖沿着游廊往西跨院去,笑着道:“东跨院住着庄嫔娘娘,委屈王妃暂居在西跨院了。”
“孙嬷嬷客气了。臣妇身份卑微,能有缘与皇后娘娘暂居在同一座宅院已是大幸。”
孙嬷嬷听了这话,都替皇后赶到熨帖,忠顺亲王妃言语上是挑拣不出任何问题的。
孙嬷嬷好生将人安置下来。又特地去外头告诉了替秦宜宁赶马车的惊蛰几人扮装成的车夫和小厮,“还请几位回府告知王爷一声,皇后娘娘与王妃投缘的很,留下王妃陪伴数日。”
惊蛰听的心里一跳,他就说怎么等候了这么久人都没出来,原来是被皇后给扣下了!
四人对视一眼,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下来。
回府后,惊蛰几人湿衣裳都来不及换下,就快步奔去寻逄枭。
听闻是秦宜宁身边的人急着求见,逄枭原本还歪在书房的暖榻上看书,这会儿一个翻身坐起来,丢了书就快步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王妃可回来了?”
“回王爷。我等送王妃到了别苑,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就有一位年长的嬷嬷出来告知,说是皇后与王妃投缘的紧,将人留在身边陪伴数日。我等不敢耽搁,就急着赶回禀告王爷了。”
逄枭闻言,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如今的皇后,从前不过是个寻常妇人,出身算不得大门户,没有强势的娘家撑腰,性子也柔婉温厚,算不上是个特别有主见和胆量的女子。想不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的皇后,已经是能为圣上办事,独当一面的模样了。
他再不可轻视皇后的能力和心性。
“查。皇后为何会忽然留下王妃?她不是个无理取闹之人,这其中必定有缘由。”
“是,王爷。”
下面的人领命,匆匆去了。
逄枭回到书房,面色有些不愉。
他才从京城赶来,还没跟媳妇腻味上几天,皇后就来插一脚,他大概真的与天家的人犯冲吧,要不怎么不论做什么事,一遇上天家的人就要出变故,就连一家人都因为他们不能团圆,现在和秦宜宁还要被迫暂时分开。
越想越气。
但逄枭并不是会被情绪左右的人。他已在心中勾画保护秦宜宁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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