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笑着摇摇头,“这位公公多礼了,您所做不过是分内之事,可以理解。”
小内侍笑着拱拱手,“哎呦,多谢您体谅。人常说王妃是最体恤下人的人,果真此言不假。”
秦宜宁闻言也只是笑笑。
小内侍见秦宜宁似乎不愿多言,也知趣的闭口,笑意盈盈的引着秦宜宁与两婢女到了正屋。
“请王妃稍候。”
秦宜宁笑着颔首。
小内侍进去通传,不多时就见帘笼一撩,皇后身边的孙嬷嬷快步迎了出来,廊下屈膝给秦宜宁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嬷嬷免礼,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儿了,切莫如此。”
孙嬷嬷笑眼弯弯的望着秦宜宁,“娘娘正等您呢,请您随奴婢来。”
秦宜宁道了句“有劳”,就跟随在孙嬷嬷的身后进了门。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薄荷,又像是某一种雅致的花香。因连日下雨,天气还留有春日湿冷的感觉,为免潮湿,屋内烧了暖炕,撩珠帘到侧间,香味越浓了,秦宜宁便确定那香气正是地当中摆设的九耳镂雕牡丹纹香炉中散发出来的。
皇后着一身真红色窄袖交领褙子,下着石榴裙,长发高挽牡丹髻,并排插着三根雀翎绞金丝的雀翎发钗,凤头簪子戴在另一侧,凤口还衔着一颗泛着亚光的东珠。虽是上了年纪,容色又平凡,但雍容的气度却不遮不掩的扑面而来。
秦宜宁恭敬跪下行礼,“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免礼。”皇后微笑着抬手,孙嬷嬷立即扶着秦宜宁起来,随即笑着转身,叫上了同行的宫人,也顺带叫走了冰糖和寄云。
冰糖与寄云就算有一万个不放心,也只好听从。
秦宜宁眼角余光见屋内没了旁人,便知皇后定是有要紧的话说,端凝了神色垂首等着皇后开口。
因低头的角度,秦宜宁并未看到皇后面上的复杂神色。
她看着秦宜宁的时眼神充满了审视和揣度,就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了秦宜宁,在不是从前的亲近和因夫婿立场不同而带来的无奈。
“忠顺亲王妃来到辉川,日子过的可还习惯?”
秦宜宁听着皇后对她的称呼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前皇后对她可是直接称呼王妃,甚至有时还有姐妹相称之意,今日的称呼却给人非常疏远之感。
秦宜宁便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后对她的印象发生了转变。
秦宜宁谨慎的道:“回娘娘,臣妇来到辉川,起初是不惯的,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哦?是吗。”
秦宜宁颔首道:“是,王爷在病中,臣妇才来时要寻找合适的宅院,已经费了八分心力,赶上天气不好,臣妇淋了雨也受了风寒,这也罢了,后来臣妇找到了宅院,还被人闯进去打砸了一番,将值钱物件抢走了不少,对方还放话那宅子是她看上的,要撵我走……总之,其中事情复杂的很,着实劳心劳力不胜其扰。”
秦宜宁回话时的语速极慢,心思转动的却飞快。她与皇后之间没有什么恩怨,他们虽彼此知道将来必定会引他们彼此的夫婿而引起立场的不同,可在那之前,他们还是可以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的朋友的。
加之皇后初来时,对她的态度还十分亲昵,没道理无缘无故就产生了变化。
所以说,一定是有人在她不知道时,在皇后跟前进谗。而此处,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卞若菡,何况皇后身边带来的庄嫔还是卞若菡的堂姐。
这样一分析,秦宜宁便已可以肯定,必定皇后是因为她与卞若菡的事。
好些的情况,是她与卞若菡的矛盾被皇后知晓了。
若不好的,说不得卞若菡还在皇后跟前编派了她什么。
果不其然,皇后听闻秦宜宁的话,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她并未立即表明立场,而是佯作惊讶的道:“当真还有此事?在辉川县,还有谁敢去忠顺亲王抢宅子?”
秦宜宁苦笑道:“皇后娘娘聪明绝顶,自然已经猜到了,对方正是忠义伯夫人。忠义伯夫人对我成见颇深,我百般忍让,她却纠缠不休,着实令人着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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