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那就多劳先生了。”
“不妨事,不妨事,这都是老朽的本分。”
冰糖就回去告诉了秦宜宁。
一夜无话,次日秦宜宁见过了谢岳,也暂时没有出去的意思。
她总要看清楚当地的情况才好去见四通号的人。
谢岳回来后,带回个惊人的消息。
“王妃,事情不大好。这雨可不是只落在京城和辉川县这一路上了。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大雨,尤以南方雨水最多,以大燕旧都那一片儿为中心,四周的雨水都很大。”
秦宜宁听的眉头紧锁起来。
“朝廷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没有富裕了,天下不太平,这些年东征西战的,北冀国那些老底怕早就掏空了。皇陵都修了停停了修,这会子若真闹出水患来,国库怕是更加百上加斤。”
国库库银紧张已经不是一两日了,否则李启天也不会一门心思盯着大燕朝的那笔宝藏来解燃眉之急。想开源节流,总要想出办法,又要有时间去实行才行。
如果南方真的闹出水患,秦宜宁真的很难想象大周朝会变成什么模样,李启天又会想出什么损招来解燃眉之急。
谢岳也与秦宜宁一样陷入了沉思。
“老朽只怕国库支撑不起皇陵的修建,到时圣上会不会将罪名按在王爷的头上?”
秦宜宁也忧心忡忡的点头,“这也是我担心的。”
李启天现在已经在想尽办法削弱逄枭,抓着机会就想弹劾逄枭了,若是真正在这件事上给李启天抓住了机会,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置逄枭于死地的。
二人沉默了许久,秦宜宁才笑了下,道:“水患之事并非你我人为能够控制,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先解决眼下之事才是要。”
谢岳笑着连连点头,“王妃思路清晰,如此甚好。”他起初还担心秦宜宁会意气用事,将过多的心力都用在他们眼下无力控制的事上,如此看来,倒是他多心了。看来他也反了轻视女子的错误,这往后可不能有。
秦宜宁就与谢岳商议了一番今后的事情应当怎么做,待到理清楚章程,便各自回去歇着了。
次日起身,天气依旧沉沉的,雨虽停了,但看那模样,便知不久又会有一场大雨。
用罢了早饭,秦宜宁问道:“谢先生呢?”
“谢先生带着两名精虎卫出了门,说是去找房子的。”寄云笑道。
秦宜宁便点点头,道:“那么今日咱们就去四通号看看吧。”
寄云和冰糖着手出去准备起来。
城中大多数的路面上都没有铺设石砖,是以道路非常泥泞,秦宜宁几人乘着马车路过四通号大门前时,秦宜宁却吩咐:“继续走。”
赶车的精虎卫立即听吩咐的继续前行,待到走过了这个街角才问:“王妃,咱们不去四通号了?”
秦宜宁道:“咱们停在后头不起眼的地方,你们留在原地守着,我只带着两个婢女去。这样不会太过引人耳目。”
“是。”精虎卫笑着道,“还是您想的周到。”
若不是王妃提醒了一句,他怕不是会直接赶着车去了,是那样岂不是惹眼?
秦宜宁安排好一切,就带着人到了四通号的侧门,将当初秋飞珊送她的那个枫叶形的玉牌交给了寄云,“你去叩门,求见他们话事的。”
“嗳。”
寄云绣鞋外头套着木屐,撑着一把油纸伞轻盈的买过一个水洼,其叩响侧门。
不多时,里头就有个小伙计前来应门。
一见来的是个容貌风流的俏丫鬟,看着衣着打扮和周身气度就不像是本地的人,小伙计机灵的笑着道:“呦,贵客登门,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寄云笑着将那枫叶的玉牌晃了晃,道:“你们这里管事的可在?”
小伙计一看那青玉的枫叶上面的秋字,当即端正了神色,行礼道:“在的,在的,您稍后,小的立即去通传。”
寄云笑着颔,就站在了门廊下等。
冰糖和秦宜宁这里共撑着一把油纸大伞,不由得低声道:“这雨又下开了。虽然不是很大,可一直这么下着也着实恼人。”
“是啊。”秦宜宁忧心忡忡的将白玉似的手指伸出伞外,雨滴隔三差五的滴在她指尖,冷的她急忙缩回手。
就在这时,四通号辉川分号里快步走出个穿着宝蓝色对襟大袖长衫的四旬男子,见了寄云,看到她手上的玉牌,笑着拱手道:“原来是东家派来的特使,真是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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