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又哼一声,眼角眉梢已有笑意,骄傲的抬着下巴,“罢了,既然你这般诚恳的认错,本公子大人大量,就勉为其难不与你计较了。”
秦宜宁眉开眼笑的道:“那就多谢你啦。”
“笑什么呢,丑死了。”逄枭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得背脊上一阵酥麻,连脑子都要麻了,脖颈和耳根红,用力冷着脸别开眼,“前儿还要对我负责,要伺候我一辈子,连‘达达’都叫了却不肯理我,我还当你是忘恩负义不打算报答了呢!”
秦宜宁的脸腾的红了。
“达达”是情人、夫妻私话之时女子对男子亲昵的称呼,秦宜宁也是在市井中时偶然听话本时候听到过。上次他故意诓她叫他“姚大大”,谐音便是“达达”。
想起他的没正经,秦宜宁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没对着救命恩人行凶。
虎子这会儿早就逗够了冰糖,笑嘻嘻的端了茶碗来,“四姐,请用茶。”
秦宜宁便在一旁铺设了厚实坐褥的圈椅坐下,只低头品茶,不肯再理他了。
逄枭却着下巴,趁着秦宜宁不看他,自个儿肆无忌惮的欣赏起美人儿来。
多日不见,她依旧那么明艳,一身素淡装扮,不施粉黛,不戴金玉,整个人干净纯澈的像是一汪泉水,安静品茶的模样漂亮的像幅画儿,又乖巧的像只白兔,叫人只想拿胡萝卜和青菜去投喂。
逄枭自然知道秦宜宁的聪慧和厉害。
但是在他眼里,秦宜宁的厉害就跟白兔被惹毛了挠人一样,毫无杀伤力。
真是奇了怪了,从前见到兔子,他只会想是烤着吃还是红烧了吃,如今却想养一只,抱在怀里揪一揪兔耳朵,再使劲揉两把白兔圆滚滚胖乎乎的屁股。
逄枭的眼神就落在了秦宜宁略显清瘦尚未育完全的身材上。
啧啧,这兔子太瘦,需要多喂点胡萝卜。
“姚公子!”秦宜宁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了,放下茶碗怒瞪着他。
只是她生的太美,又不是真的动了怒气和杀机,那眼神明亮含水,根本就没什么气势。
逄枭被她这又软又乖的模样逗的噗嗤一笑,差一点就忍不住去摸她的脸。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万一真惹毛了以后可不好哄,“其实我是听你要陪着你爹去和谈,大周那个兵部尚书不是什么好鸟。你若是不想去,我可以帮你。”
起和谈之事,秦宜宁虽神色不变,可逄枭立刻就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也许是面对外人,自己的行为不会影响到对方的情绪和生死,秦宜宁不自禁就卸下了强作淡定的面具。
“你帮我?能怎么帮我?叫皇上改变主意?还是叫大周换个主持和谈的官员?姚公子,我知道你来路不凡,可这两样都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我这个位置,不能逃,不能躲,只能顺从认命。”
逄枭挑着眉:“你要是真去了,以后可就要叫那个廉大人‘好达达’了。据我所知,廉大人的性子可不会像我这样只口头上占你便宜。”
秦宜宁瞪他一眼,“你还知道你那张破嘴总占人便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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