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去吧。”
……
林南屿,今年已经三十了,他没房、没车、没钱。用世俗的眼光看,真是个一事无成的失意青年,更可怜的是,即将步入中年的行列。
聊以自慰的是,他没爹、没娘、没女友,可谓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这听上去更可怜了不是吗?
林南屿是家中的二子,上头有个哥哥年纪轻轻去世了,爸妈人到中年又拼了一把,才有了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养的是孙子。
三年前,父母又在大瘟疫里不幸去世了,只给他留下了三十万遗产,还有老家贬值的房子。这笔钱已经被他七七八八花的差不多了。
生活如此不幸,但林南屿没有被打垮,他从小就是个比较犟的孩子。
他深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总得先把你的生活搞成地狱。
于是,他把所有的精气神寄托在了一个目标上——学以致用,成为一个伟大的编剧!
但现在,“伟大”这个字眼已经不敢提了,林南屿只想混口饭吃……稍微能吃上块肉的那种……
他把这个被否定的剧本在电脑桌面上点来点去,一会儿扔到回收站,一会儿又拖了出来。
最后,他打定了主意,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取名“潜力稿”,把这个剧本,连同桌面上十几个失败作品,全部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满脸失望地点上一根“白将”,往已经坐塌的椅子里一陷,吞云吐雾间,盯着墙上的海报发呆。
海报有很多,正中央这张海报他最喜欢,是他最喜欢的大艺术家吕风,自导自演的作品《苦蝼》。
他不敢说把这部作品看懂了,但大意是一群人像蝼蚁般在人间地狱苦修的故事。
看着吕风坚毅的脸庞,深邃的眼睛,他淡淡叹了口气:“唉,真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他把烟插在了烟灰缸里,烟灰缸里挤满了丑陋、扭曲的烟蒂,仿佛是被他吸干的枯萎的希望。
打开一瓶冰可乐,热上两个蛋挞,林南屿决定再肝一晚上,说不定就写成了呢?
要不要,也学习一下那些短剧……尼玛看十集就要给钱,这钱他给的都心疼……
正在微波炉前热蛋挞呢,家门突然“砰”地一下被打开了,他的合租室友陆云,背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一进门,就热情地喊道:“南瓜,我想死你了!”
林南屿没计较陆云喊这个未经他允许的外号,因为下一刻,他有华子抽了,还是整整一包,陆云给了他整整一包!
林南屿眼里放光,从陆云已经打开的华子里抽出一根点上:“可以啊,老陆,这次去法国拍片赚大发了?
嗯,能去国外取景,肯定不是你说的小项目,我感觉你就要火了!”
室友陆云,是个导演,出道短片拍的惊为天人,还拿过创投奖,结果,现在只能在各大剧组里混个副导演。还是b组的。
两个人也是工作结缘,因为彼此经历的相似,同病相怜、“臭味相投”,越处越好,住在了一块。
陆云翻了个白眼:“别提了,你知道我在法国拍的是啥?”
“啥?”
“拍短剧!用法国演员,讲法国狗血故事!老子以为是拍一部戏,结果到了发现是拍这个名字的一个系列!
给你总结一下,几个故事就是——《吸血鬼总裁爱上我》,《狼人小奶狗真给力》,《重生之我在巴黎当战神》,《赘婿之我给拿破仑当女婿》!”
陆云吐槽完,两人都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一会儿,然后哀叹道:“完了,世界电影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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