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抄手回廊,那个十分熟悉的小院子就出现在了眼中。
还是那副很简单的陈设,水缸,死树。
经历过之前的一次盛开之后,这棵树的生命力已经被彻底透支,在强撑着挺过了两个月的春天之后,到现在终于是彻底的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这棵树已经变成死树了,没什么好值得可惜的。”徐公子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他的衣衫看起来有些凌乱,鞋子还没有穿好,眼中带着被人打扰的怒火。
看样子应该是对宁北的到来而感到猝不及防。
宁北点了点头,很是赞同他这句话:“的确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它曾经盛放过。”
徐公子微微一愣,没想到宁北是从这个角度思考的,顿时觉得自己格局不够,忍不住有些汗颜,旋即又有些恼火。
“你能不能在来之前通知一声,递封拜帖什么的,每次都这么突然,我下次要是正在拉屎,还得提上裤子出来迎接你?”
这话有些不讲道理,可也体现出了徐公子的愤怒,对于不速之客,从来都是不需要讲道理的。
宁北微笑道:“外面的拜帖已经塞满了一整个箱子,可见就算递了也并没有什么用处,何况你若真的在拉屎,我可以等你提上裤子。”
“粗鄙,粗鄙!”徐公子用力的拂了一下袖子,抬头望天,不与他计较。
那棵树已经死了,宁北现在还记得它在寒冬中盛开的样子。
水缸里的水也已经堆得满满的,火红的残阳只剩下边缘的一点余晖照亮着院子,随时都会彻底落进山里。
宁北从怀里掏出了一盒小吃递了过去,说道:“这是我在学府门外买的桂花糕,味道很好。”
徐公子眼前一亮:“那个闻名应天府的夫妻桂花糕?”
宁北点了点头。
徐公子伸手接过,然后干咳一声,将目光瞥向了青青,问道:“她又出事了?”
宁北又摇了摇头:“不算是大事,就是想要复查一下。”
徐公子嗯了一声,将桂花糕塞到嘴里,然后走到青青身旁替她把脉。
手刚一放上,徐公子的眼睛就瞪了起来,瞪得圆圆的,整个人的脸也憋得通红。
宁北的眉头一瞬间就皱了起来,紧张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徐公子没有说话,忽然间翻起了白眼,然后在宁北的注视下放开了青青的手腕,一溜烟跑到了水缸之前舀起了一瓢雨水喝了进去。
就着雨水将嘴里的桂花糕咽下,涨红的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长出一口气,徐公子汗颜道:“不好意思,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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