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同学……你跟严老师也认识?”
“我跟严老师是发小。”
那头终于消停下来,似乎是陷入某种沉思中,没再发问。
摩川忽然伸手过来,一下子按掉了通话,表情透着淡淡不耐。
“你干嘛?他还没说完呢。”我惊讶地看向摩川。
他瞥了我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在他脸上仿佛能读到文字,那行字写着:我管教我外甥,你少插嘴。
我坐在他床上,手肘撑在床头扶手上,支着下巴:“行行行,我不插嘴,你有本事自己跟他说。”
过了没多会儿,电话再次响起,摩川按下免提键,对面还是贺南鸢。
“刚刚是你舅按的电话,跟我没关系啊!”我连忙撇清自己。
不过贺南鸢并没有纠结方才是谁按掉的电话,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就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我后天回来。」这次他转换成了层禄语。
算算时间,应该是要放寒假了。我反应过来,他打电话回来可能就是要说这个的。
「严老师是好人,但不是所有夏人都是好人,你自己当心些。」说完这句,贺南鸢主动挂断了电话。
我:“……”
这小子?我就跟他统共电话里说了这么两句话,他就觉得我不是好人了?他是不是对夏人有什么歧视?
我还在这边无语着,摩川已经打开衣柜,从里头拿出换洗衣物,往屋外走去。
我立刻跟上去:“洗澡啊?要我给你洗头不?”
一路跟到浴室外头,还想再跟,“砰”地一声,木门贴着我鼻子拍上了,直接用行动表示了婉拒。
我挠挠鼻尖,在院子里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棚葛的星空很美,没有大城市的光污染,也没有讨厌的雾霾,深蓝色的夜幕像一块巨大的天鹅绒毛毯,闪烁的繁星犹如点缀其上的typella钻石,纯净而夺目。
一开始怀念大城市的喧嚣,不习惯这里静,现在快走了,反倒有点不舍了。
人有时候真是贱,得不到的垂涎,拥有了又嫌弃。
一根烟抽完,我在外头来回踱步,手脚都被冻得有些发麻,浴室的门才堪堪打开。
缭绕的雾气喷薄而出,摩川从里头探出一只手,朝我勾了勾。
这要是在古代话本里,深山老林,黑灯瞎火,从门里伸出一只这样好看的手,往往非妖即魅。
而我,妥妥就是那倒霉路过的傻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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