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伏案工作的专注侧影,还是蹙眉思索时不自觉暴露的有趣小习惯,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他皆可从中抓取可爱之处。
比如,茉茉企图使坏时,她那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会比平素璀亮几分,眉梢也会略略吊起,专注万分的目光,以及又软又俏的语调,让他根本无法招架。
比如,明明极度不喜洗碗,但念及家务分配的原则,她会强忍不耐去洗,而不会向他撒娇求助,但倘使他主动出手,且找好一个“合理”借口,顿时便可让她开心展颜,还会变得非常粘人,或倚靠或趴伏在他身上,一面儿看他洗碗,一面儿说些俏皮话“回馈”他。
比如,茉茉对自己稿件质量要求异常高,哪怕一个字一个词不合心意都会一再斟酌,一再推敲,思考时她会不自觉侧咬下唇、搓手指、转笔、顶住虚空中某一处怔神……一旦寻到合适字词,会忍不住举着纸页弹起身,在房间踱来踱去,念念有词,她脸上的满足雀跃犹如甘泉,洗褪他一身疲惫。
比如,那愈挫愈勇,屡试不改的撩拨,她每每想看他破功失控,便以言语、眼神、小动作故意撩拨他,被他轻而易举逮捕、压倒,云消雨歇后,她慵懒靡红的面上会泛上那么点不甘心,于是记在心里,非得讨回来,然后招惹、被镇压……周而复始。
比如,他心有不虞时,她会不露声色安慰他,逗他,笑容如同春阳,包容温煦,又充满无限希望和生气。
比如……
卫明诚面上自如,思绪却飘远了,飘过日暮黄昏,飘过旷野秋风,飘过浓阴浮尘,落到那一方院落中的倩影上。
分别几个小时而已,想念却一下子聚涌而来。
明明外出任务的时候,他好几天不见她,那时候虽思念,时常翻看揣在上衣内袋的那张照片,这次离的近了,时间短了,却急切浓烈得很。
这急切,这浓烈,一点点蓄积,在推开家门,真真切切地将那一抹倩影括进眼睛里头,储蓄的情绪一剎那决堤——
他一把将人牢牢箍在怀里。
空茫的心一瞬间充盈饱满。
鼓噪喧嚣的心亦渐渐平静。
“怎么了?”谢茉一边抬手抚拍卫明诚的背,一边柔声问,“喝了多少酒?”说着,她还抽动鼻头轻嗅几下。
“没醉,没喝多少。”卫明诚嗓子微哑,深吸一口气,他抄手将谢茉托在臂弯中,踏一步坐到椅子里,而后圈上谢茉纤柔腰肢,说,“在桌上,谈到你了。”
谢茉闻言弯了弯眼睛,顺势问:“哦?都说什么了,讲给我听听。”她探出手,按在卫明诚太阳穴上,动作轻柔地揉摁起来。
卫明诚舒服地长呼一口气,抬臂一张手,包住了谢茉的手:“全是夸你的话。”
谢茉在卫明诚掌心勾了勾,故意遗憾道:“早知道,我怎么着都该做你小尾巴的,可惜了,没亲耳听到。”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
出门前,卫明诚问她可要同去,被她拒绝了。
一个是她作为女同志,不太方便出现在全是男人的酒桌上;另一个是部队出身的他们更有共同话题,插入一个“外人”,打扰他们兴致。
卫明诚喉结上下震颤,低低的笑声从中逸出:“以后再不把你落下。”
“嗯哼。”谢茉娇嗔,“看我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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