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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放心上,但男青年心头却炸了锅。
他在原地钉了好几秒,被哥们儿给了一拐才拔回神,立马转头四巡,来来去去好几遭终于失望拉回视线。
“咋啦?掉魂了?”
青年挥开哥们儿杵他眼前摇摆的手,三步并作两步蹿到走远的领头人跟前,表情活脱脱一只寻到骨头的狗子,兴奋得两眼冒光:“兴哥,我刚才看到一贼漂亮的姑娘。”
“哦?”兴哥兴趣缺缺。
青年见领头大哥不信,着急忙慌道:“真的,就文工团那傲得不行的台柱子和她一比,人家跟天鹅似的,她顶多算个大白鹅。”
兴哥来了点兴致:“在哪?”
青年朝后一指:“刚在门口遇着,这会子……”
他话还没说完,兴哥脸调回来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子:“没工夫听你闲扯淡。”
青年愣住,扭脸看向礼堂门口,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娘正拍着巴掌笑得前仰后合。
“兴哥,你听我说啊……”他一边喊一边往前挤。
这边,谢茉跟女知青来到后台,这才明白是赵梦找她校对报幕词。
一眺见谢茉身影,赵梦倏地从椅子里站起来,踏前两步小声快道:“谢茉,你快帮我看看划线的句子是不是得改改?”
说着,赵梦急忙把稿纸塞到谢茉手里,眼睛笔笔直地一眨不眨盯着她。
谢茉低眸联系上下文细读,排比句式的赞歌,气势层层堆高,下划线这句用了倒装,重点突出,但和其他句子不大齐整,其实没任何影响,但侧瞥一眼急皇失措的赵梦,把句式改了。
赵梦拽过纸,边看边点头:“这样一改通顺多了。”
随着上台时间的推进,赵梦愈来愈慌,将才顺报幕词时,忽然觉得这段话别扭,她试着改了改,但均不满意,便想找一个笔头功夫硬的帮手,而她脑子里有且仅有“谢茉”这一个名字。
她嘴上不说,心里不忿,可在这要紧当口最信任、最愿求助的还是谢茉,毕竟省报和领导们全高度认可、赞扬了谢茉的文笔。
这是她渴望,却……触摸不到的。
谢茉看了一眼手腕,距开场还有近二十分钟:“你通读这段试试,哪不合适现在改还来得及。”
赵梦点头,眼睛粘在纸页上,嘴唇翕动默读。
又换了一个近义词,颠倒用词顺序,第一组表演大合唱的工人们已在不远处列队听注意事项,谢茉抬了抬手腕提醒赵梦:“词没问题了,汇演十分钟后开场,你准备准备一会儿上去报幕,加油。”
赵梦一把抓住谢茉手腕,死死攥紧,低声乞求:“谢茉,再陪我待会儿。”
她眼神烁亮,亮得古怪。
谢茉凝眸仔细打量,昏暗的光线下,赵梦黝黑瞳仁乍缩乍散,面容羸白不见丝毫血色,像上了一层灰白的墙腻子,额头甚至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更确切地说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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