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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嫂子越听心越虚,尤其想到自己会影响丈夫前途,顿时缩了缩脖子。可她还盘算着胡搅蛮缠,企图蒙混过去,但眼见谢茉挪步要离开,心头一慌,脱口而出:“小谢,是嫂子说错话了,你别跟嫂子计较。”
说完,田嫂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是向这个跟自己侄女一般大的小年轻低头了!
一时,窘迫羞耻得满脸紫红。
硬生生忍住原地跳脚的冲动。
谢茉微微颔首,旋即压低声音说:“在场的大家伙当然不会外传嫂子的不当言论,但要是以后你再‘心直口快’,被人抓住不放拿来做杨营长的文章,往他头上扣帽子……”
田嫂子是传统女人,男人大如天,想象了一下谢茉未尽之言,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见田嫂子脸都白了,谢茉用一副诚心规劝的口吻说:“嫂子,你长我良多,该是比我更明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瞎说’的道理,不懂的、不了解的事,宁可闭嘴。您说,是吧?”
田嫂子胸口大幅度起伏,深吸一口气,挤出个假笑说:“是、是。”
说罢,不等谢茉反应,便拎起小板凳急匆匆走了。
她要憋屈死了。
再不走,她怕再说出什么递把柄的话。
哼,日子长着呢,她就不信抓不住这个懒婆娘的把柄,走着瞧!
如此想着,田嫂子离开的步子却是更快了。
几个眨眼的功夫,田嫂子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视线内,谢茉敛回目光,朝其余人笑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也悠悠回家了。
瞧见谢茉袅袅婷婷的背影越来越远,留在原地的军属们互相递着眼色,心里且在嘀咕,小媳妇年纪轻轻,忒地厉害。
十分讶异。
委实是这小媳妇长得漂漂亮亮,见人先笑三分,叫人不自觉想亲近。
瞧着落落大方,温和明朗,板起脸却很唬人,说话一套套的,跟领导平日讲的那些话大差不差,训话似的,让人心里发怵。
不论如何,是个厉害人,往后相处时要多留心了,切不能平白得罪。
怎么说呢,绝大多数人都是欺软怕硬,趋利避害的,初初接触的时候,如果你抹不开面子息事宁人的退让,便会给人留下好欺负的印象,日后伸爪子挑衅的会越来越多,若在一开始便让人感到扎手,再想找茬便会多顾忌几分。
这也是谢茉非要强摁田嫂子低头的原因。
回到家,谢茉取了干净的纸匆忙跑进厕所。
洗干净手,谢茉回到堂屋,把塑料提篮里的糖块和包装纸拿出来放在饭桌上,又去行李箱里翻出自靖市带来的喜糖,花花绿绿的糖果堆满了桌。
中午凑合吃了顿饼干,稍歇了一会儿,便把糖果分派包裹好,最后包装纸不够用,谢茉只能去书房拿了报纸凑数,幸好充当喜庆元素的红纸没短缺。
卫明诚带了好几个饭盒回来,一进家门,看见谢茉便问:“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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