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才便带着手下之人依着逄枭所言去准备起来。
秦宜宁这厢则与逄枭回了秦府。
他们人在京城,可秦宜宁却一直不忘了修缮此处。虽经过了几次毁坏和重建,又经历了灾荒,但钟大掌柜一直在旧都的田庄,也经常挨着庄子里的人回来查看,又让人仔细的给看着屋子,是以她与逄枭一行回来时,府里干净整洁,像是他们才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回了家一样。
王府的护卫和精虎卫列队在府门前站定,逄枭刚吩咐开门,府门就被推开,钟大掌柜带着一众熟面孔迎了出来,欢欢喜喜的给秦宜宁和逄枭行礼。
“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钟大掌柜快快请起。”秦宜宁忙上前搀扶,又对在钟大掌柜身后神色激动的陆德含、刘九儿等人点头,笑着道:“你们都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多年不见,诸位可好?”
“好,都好,多亏王妃照应着,咱们在庄子上劳作,宁园也给种了梯田,虽然时令不好,但好歹自给自足至于还能养活很多人。”刘九儿依旧是爽朗的性子,见了秦宜宁也不扭捏。
陆德含见到逄枭在一旁,起初还有一些拘束,但刘九儿一女子都这般放得开,没道理他要小心翼翼的。
是以陆德含也直言道:“真是多亏了王妃和钟大掌柜了。这段日子不只是咱们庄子上的,就是王妃手下的工厂上的工人也都被照看的很好。”
秦宜宁含笑看向鬓染霜尘却依旧矍铄的钟大掌柜,笑道:“我在京城忙着,山高路远,经常就顾不上这里了。工厂上停了工,大家伙儿都没处去,也多亏了钟大掌柜想办法。”
钟大掌柜笑着拱手:“出来前,王妃都将一切吩咐给了老朽。工厂中的工人大多都是从前救回的灾民,还有曾经跟着王爷去打仗落下了伤残的将士们和家眷,大家伙儿对王爷和王妃感激,是以也特别肯听老朽的话,让调度在何处就去何处。正因有王爷和王妃给打下个好底子,老朽才行事才更加方便。”
秦宜宁宛然笑道:“您还是这般谦虚。”
钟大掌柜有些脸红,可心里却是欢喜的。跟着秦宜宁这么多年,看她办成的一件件事,钟大掌柜一直都没有后悔过,觉得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
“王爷,王妃,厨房已经预备了饭菜,大冷天的,舟车劳顿,必定是又冷又乏累,还是先去用饭歇息吧?”
逄枭和秦宜宁闻言也不推辞,偌大一个秦府,自然住得下他们同行的所有人,冰糖、寄云、含笑和紫苑跟着秦宜宁与逄枭去了雪梨院,其余人则是喜欢住在何处便住在何处。钟大掌柜帮忙虎子和汤秀张罗,安置好了随同的精虎卫和王府护卫,又安置了青天盟和银面暗探的人,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没用秦宜宁操一点心。
秦宜宁与逄枭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居家的衣裳,就来到了雪梨院的明厅。
地当中燃着炭盆,屋内温暖如春,桌上摆着三碟小咸菜,一碟咸鱼,粥是熬的浓稠的杂米粥。
烛光摇曳,温暖的灯光之下,一切都显得静谧平和。
秦宜宁与逄枭在八仙桌旁落座,笑道:“当年我刚被父亲带回来,就是住在这里。”
“我知道。”逄枭给秦宜宁夹了一块挑好了鱼刺的咸鱼,“你回府后被人欺负,我也都瞧见了。”
秦宜宁想起当初被金妈妈扔在竹林旁冷着,不由得好笑。
“如今物是人非,金妈妈也不在了,想到当初繁华之时的种种,只觉得唏嘘,往事不可追啊。”
逄枭吃了一大口粥,笑了笑:“但未来可期。”
秦宜宁看着逄枭笑起来时眼下漂亮的卧蚕,还有他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有的这般柔软的情绪,心里很是欢喜和感动。
“对,未来可期。”
两人吃了饭,寄云和冰糖来撤了饭桌,便又退了下去。
他们都是跟着秦宜宁在秦府住过的,如今有种回家的感觉,心情轻松下来,就连脚步都是轻快的。
逄枭拉着秦宜宁去了卧房。拔步床上被褥铺好,已用烧热了的鹅卵石捂过了。
“咱们睡一会儿吧。”逄枭转身坐在了床沿,缓缓解开腰带,看着站在面前的秦宜宁。
他的眼神深沉,秦宜宁被看的脸红,忙去拉住他脱下外袍的手:“别,天色还早呢。”
逄枭挑眉。
秦宜宁脸上越发烧热起来,一只手摆弄垂在裙角的血玉葫芦压裙,有些迟疑的道:“而且我也不能服侍你,我的小日子这个月都迟了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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