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秦宜宁平日吃药时很干脆,眉头都不皱一下,可她知道秦宜宁其实是很怕苦的,因为她还曾经闲聊时问过她,药里能不能加点甘草。
两婢女都盯着秦宜宁,看她如何应对。
秦宜宁却是极为淡定的将碗放在了桌上,道:“待会儿再吃,这药太烫了,而且我才刚吃了其他的药,冰糖说这两种药不能间隔这么近的用。”
寄云松了口气,暗赞秦宜宁机智。
冰糖低着头开始忍笑。
秦宜宁只当看不见两婢女的表情,笑着问孙氏:“母亲平日这个时辰都睡下了,今日可是因为父亲的事情担忧?”
“嗯。”孙氏有些郁郁的点头。
安国公李勉接任了兵马大元帅之后,便开始避而不战。虎贲军骁勇无比,逄枭又善于排兵布阵,与他相比较,那安国公志勇不足宁王多了,近一个月来吃了多少的亏都数不清,三十五万的守城兵马,竟被虎贲军十万人磨掉了三万多。
尉迟燕就算再不善于权谋,也看得出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是以他昨日认命了秦槐远为军师,去往外城协助安国公李勉作战。
秦槐远启程后,曹雨晴就不声不响的带着包袱追出去了。
秦府遭难之时,有银面暗探前来保护。秦府翻盘之事,曹雨晴也率领银面暗探来助阵。如今外面的人不知道,可秦家人都知道了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其实竟是太上皇手下银面暗探的头领。
孙氏很高兴秦槐远身边能有曹雨晴这样高手来保护。
可是一想到曹雨晴年轻貌美,又武功卓绝,且对秦槐远一片真心,在战场上很难说不会经历一些共患难的事,这让孙氏的心里又酸又苦,甚至失眠了,只是如此窘迫的心事,她是不会与女儿说的。
秦宜宁看着孙氏那瞬息变化的脸色,心中已猜想出了大半。
可父母之间的事,容不得她一个晚辈来多嘴,父亲并非不纳妾的人,如今曹家已灭,太上皇也因为银子的事被尉迟燕软禁,曹雨晴成了无根的浮萍,手中掌握着银面暗探不假,可如今她已是全心的归于秦槐远了。而太上皇,似乎也不准备再要回自己的银面暗探了。
父亲正值壮年,又有勇有谋,英俊不凡,曹雨晴对父亲情根深种多年,看得出是一心一意的对待父亲的,从前有太上皇的牵制,如今后顾之忧已没有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只是,这事即便生的再合理,对于嫡妻来说,心里也是苦的。
她想劝劝母亲,但孙氏不说,她也不好多问,反倒惹人伤心,就只能道:“母亲不必担忧,听说这两日安国公已经开始避而不战了。父亲自然没什么危险的。就算是有战事,父亲也不必上前线去,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孙氏点了点头,就强颜欢笑着与秦宜宁说了一会儿话,不过片刻就失去了谈兴,带着金妈妈回去了。
秦宜宁将孙氏送到楼下,回房时心情就有些沉重,到了门前,才想起逄枭还在屋里,回头对寄云和冰糖道:“你们都歇着去吧,今晚不用你们上夜了。”
冰糖挑眉对秦宜宁笑笑,那笑容很是揶揄,将秦宜宁脸色羞的通红。
寄云也憋着笑,不过举动倒是很忠心护主的,行了一礼,就拉着冰糖走开了。
秦宜宁推门时,竟有些紧张。
转念一想,这可是她的房间!她回自己的房间有什么好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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