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的心沉了下去,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起初我把他当成是斯坦福庄园的下人,长得有点象,但我认错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他遭受了不人道的虐待——那些鲜血——我看不清他的脸,所以认错了。”
“是这样啊,”中尉眼里闪烁的光芒表明他并不相信凯瑟琳的说辞,“你见到的那个男人被指控很严重的罪名:谋杀大日本帝国的军官。”
“哦?你们有证据吗?”凯瑟琳轻描淡写地问道。
“他身上携带着数额巨大的日币,可不是一个寻常农民能拥有的。我们怀疑他是胆小的中国人雇佣杀害高桥中尉的杀手。”
凯瑟琳心里轻松了一些,证据并不确凿,之前日本人也抓了好几个人。高桥中尉的死成了日本人滥捕滥抓的绝佳借口,但日本人可能会错杀一千也不放过真正的凶手。
“如果你对他有任何了解,最好完完整整地告诉我们,一旦我们查出你包庇罪犯,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严刑伺候,无情处决。”
他绕着桌子慢慢地踱着方步,脚跟敲打着地板,训鞭轻敲着手心。
“对高桥中尉的遇害,我有自己的想法。”上尉握住训鞭,观察着凯瑟琳:“我认为是游击队的所为。他们信奉恐怖主义,行事不择手段。当然,到目前为止,这一带还没有他们活动的迹象。”
他停了停,“现在,我再问你一次:早上你见到的犯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但又不能太坚定让他看出破绽。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歌唱的种子》第四十九章(3)
“我已实话实说,他很象一个仆人,我很吃惊,因为我没想到能从马辰那么远再见到他。”
怀里的小迈克尔开始不安分,加藤上尉伸出手指逗弄着小迈克尔的小手。小迈克尔害羞地抱住母亲,朝上尉微笑着。
“你在撒谎,斯坦福夫人。”加藤上尉提高了嗓门,“你儿子认出了那个男人,他想跑过去,而你阻止了他。”
“我儿子年纪那么小,他总是把每个马来人当成庄园里一直精心伺候他的仆人,他想念他们,特别是男仆……” 她的声音不再平静,恐惧使她的声音发尖,但并不要紧,加藤并不能据此判断她是否在撒谎。
“或许,我们让你的儿子再见一次那个男的,看看他的反应。”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悉听尊便,只是大日本皇军想必有比两岁大的孩子的证词更有力的证据找出凶手。在美国法庭,这种证词是不会被采纳的。”她只希望日军的战俘记录出现紊乱,而加藤上尉履新未久,不知道在她被捕时还有一个同伴佩特利。如果他被日军逼供,可能会把阿玛德招认出来。
“呵呵。”上尉不置可否地嘟囔着,即使她不能使他信服,至少她没有暴露阿玛德,她的心里宽慰了一些。
“在西南边的山区里,特拉坎的附近,开始有游击队活动,离你被捕的地方并不远。我想不会是巧合,游击队据说是由马塔普拉的苏丹,你丈夫的一个好友带领的。你清楚他们的行踪吗?”
“我一直住在我丈夫曾经研究过的村落附近的传教点那,没听到任何游击队的消息,我不知道他们的领袖是谁。”
“很好,我们并不需要你或孩子的证言。一周后,井之助将军会搭运输船过来。”凯瑟琳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名字,很熟悉的名字,她记起来了,在麦提亚庄园的宴会上见到的日本贸易团。
加藤上尉继续说道:“当我通告波尼奥高层这里的情况和我的猜测后,高层表示井之助将军会亲自前来,因为他见过阿玛德王子,我想也见过你。”
凯瑟琳的心猛地一震,不单单井之助会认出阿玛德,而且也会认出她是冒名顶替者,她作为迈克尔妻子仅有的一点尊敬和礼遇也会被剥夺殆尽。
“你丈夫在亚洲人中享有一定的美誉,斯坦福夫人。他是一个无种族偏见的欧洲人,能真正理解亚洲文化的少数欧洲人之一。我收到佐芝恒治,前近卫首相的秘书的来信,当他听说你被俘时写给军方的。他想让我告诉你,在他与你丈夫同在哈佛大学读书时已彼此认识,他把你丈夫当成日本人的朋友,亚洲人的朋友。他希望你在营里受到尽可能体面的待遇,对你丈夫的不幸他感到深深的遗憾。”
加藤上尉放下信件,凯瑟琳的眼里噙满泪水,但她不能在这时崩溃,不愿意在加藤面前表现出软弱。
她轻声说:“感谢佐芝恒治大人的好意。”
加藤折好信件,放回桌上。
“在东京你有朋友,斯坦福夫人,但如果你的言行得罪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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