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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2页)

他没有拿开她的手,她知道只要她高兴,他不会阻止她。但他的眼睛转了过来,哀求她不要再继续下去。她移开手,转过头看着车外的风景。

“我希望你没有来。”她猛地说了一句,仍看着窗外。

“我现在知道我不该来,对不起。”他的声音恹恹不乐。

她想大声哭出来,她还没有哭,她不能这么做,尤其是现在,在迈克尔面前。她松了口气,看到他们已经到了机场。汽车驶进了尘土飞扬的道路,往一间单房的小屋驶去,那里就是临时的机场了。美国领事和夫人前来送行,他们看到迈克尔在酒店外,于是安排了另一辆车。伯纳德不久也到了,钻出的士时,不安地左右张望,看是否有记者在场。除了乘客和送行者,似乎没有其他人在场。

伯纳德松了口气,但仍不敢大意,他跑进机场,呈出凯瑟琳的机票,在名单上检查她的名字。他不相信任何人,自己亲自安排了一切。检完票后,他走出门口,看到迈克尔和凯瑟琳正与美国领事和夫人交谈。他暗自诅咒迈克尔为什么要来送行。助理机师从飞机处走来,通知乘客可以开始登机。伯纳德警惕地看到迈克尔把凯瑟琳拉到一边。

凯瑟琳注视着迈克尔,知道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他。她怎么能放弃他?以后没有他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但很快她平静了下来,她从前也曾失去过他。那么她应该可以再次承受他的离去。他拉着她的手,想告诉她什么,猛然间,他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

“我爱你。”他低声说,“胜过世间一切。我会一直爱你,没有别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忘记我。”

她抽回身子,凝视着他的眼睛。和自己的一样,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他张开双唇,凑下来吻她。嘴唇的接触动人心旌,她的手紧紧缠着迈克尔的脖子,周围的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模糊中她看到伯纳德赶过来拯救家族的荣誉,却被迈克尔推到了一边。他的嘴仍贴着她,两人的吻愈发激烈,直到最后绝望地抱在一起,想把整个世界排除在外,直到永远。

突然,迈克尔离开了她身边,或者,是被拉开了她身边。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站也站不稳。飞机的推动器开始运转,只有几个送行人和当地人留在了机场,别的乘客都上了飞机。门还是开着,等着她上来。她只想舱门马上关上,飞机没有等她就起飞。似乎在做一场噩梦,她看到自己朝飞机和舱门走去,登上舷梯,进入机舱,在窗口处找到自己的座位。每走一步,她都希望迈克尔能赶上来,但机师跟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舱门。

飞机开始驶上跑道,她看到迈克尔和美国领事及夫人站在机场上,神情悲切。她好想跑到门口,打开舱门,跳下飞机。她希望一切并没有发生,等她一觉睡醒,还是在雪山下的湖泊边。飞机开始加速,猛地一震,离开了地面,收起了小轮。她伸出手,紧紧握着图库姆挂在她脖子上的歌唱的种子。

迈克尔望着飞机飞出了视野,喉咙一阵哽咽,但眼睛已欲哭无泪。他孤独地站在那儿,望着天空,旁人都已不在。她没有接受他的条件,他也无法接受她的条件。爱着对方,却又不够相爱,一切在那伤心的纸条上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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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种子》第二十五章(1)

康涅蒂格    1941年6月

凯瑟琳感觉身上一阵阵痛楚,她翻来覆去,尽力控制着疼痛,但痛楚似乎更加剧烈,带着她绝望地前行。在她感觉无法再忍受的那一瞬间,疼痛突然消退了。她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把孩子生下来!”

在汗水模糊中,她看到汤姆,珍尼的孪生兄弟,俯在自己头顶。他红色的头发略显凌乱,令人愉快的长满雀斑的笑容充满了关切。他的一只手放在她赤裸肿胀的肚子上,冰冷而温柔,另一只手举了起来,在计算她子宫收缩的时间。

“又准备开始了,你得专心致志,控制好呼吸。”

他的手感觉到子宫的肌肉开始收紧,凯瑟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

“收缩开始了。”

于是她凝神吐气,大口呼吸,然后快速喘息,用这种方式控制痛楚。凯瑟琳被训练用这种方式临产,但她却怀疑它的效果,也许那只是让她从痛楚中被吸引开去,让头脑有点事情可做,不至于感到无助。但不管怎样,方法似乎有效——至少在前十个艰难的小时如此。

“来吧,凯瑟琳,吐气。”

她越来越累,汤姆掌握了指挥权,提醒她,哄着她,最后命令她作出反应。她在半清醒的状态间漂浮,徜徉在一阵阵的痛楚中,身体无意识地遵从着他的命令。那是比任何人想象更艰难的辛劳,现在她只想爬到一处角落里,死了算了,只要能不再疼下去。但汤姆威严的声音一再将她拉回来,他的意志取代了她的心灵。。

汗水密密麻麻地渗出了他的额头,那是他内心焦虑唯一的证明。随着她注意力的减退,他感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愈发警惕,内心暗暗诅咒他的孤立无援,怪她不肯请医生来接生。

晚上十一点,已经过去14个小时了。珍尼究竟在哪里?他气恼地想着。他那孪生姐姐应该在几小时前就从纽约回来了,她肯定是错过了早班火车。孩子本来应该是两周后才出世的,所以珍尼带着两个孩子去了纽约购物。汤姆和往常一样在康涅蒂格的农场过周末,自从凯瑟琳从新几内亚回来后,他经常来。今年是他在安纳波利斯海军军校教书的最后一年,这个夏天他会回海军服役。

他感觉到手指下的肌肉正在放松,“没事了。”他告诉她,“收缩结束了。”

肌肉在全收缩时的坚硬状态令他很惊奇,他那工程师的头脑计算着肌肉收缩产生的力量的磅数。他惊叹她的身体能如此长时间释放出那种力量,但开始担心是不是出问题了。他无法了解子宫肌肉收缩的确切情况,所以也无法判断是否一切正常。他只知道临产的时间太久了。他坐在她身边,等候着下一轮的收缩开始。他看到,而不是感觉到,握着手表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没有电话,没有途径去叫医生来。他不敢留下凯瑟琳。他的希望来自于她的羊水几小时前已经破了,宫缩尽管还很接近,但已变得很不规律。他不能再靠手表预测,只能集中精神感受其到来。凯瑟琳有气无力地遵照着他的命令,但每一次都几乎向痛楚屈服。他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意识到两人都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在宫缩之间,凯瑟琳漂浮在半梦半醒中。她搬过来在康涅蒂格的农场和珍尼一起住已有5个月的时间。她在哥伦比亚大学呆了一段时间,向学位委员会递交论文初稿,然后离开校园去康涅蒂格。在这段期间,她完成了博士论文,寄去了她的评委会,开始准备出版的工作。

《歌唱的种子》第二十五章(2)

当凯瑟琳挺着肚子站在门口时,珍尼难以置信地惊叫起来:“你肯定不会是第一个在田野研究时搞大肚子的人类学家,但,上帝啊,凯瑟琳怀孕了?没有流产?你没事吧?”

当凯瑟琳宣布她想保住孩子,而且自己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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