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没有想到起床也是一种痛苦。
回想原主,他起床前,会把棉衣拉入褥子地下,褥子下的那点微温靠一靠棉衣,差不多的时候,快速穿到身上,用力裹紧,不能把身上的温度散掉。
咬牙坚持,一会儿就不觉得冷。
终究需要起床,没有办法,只能学着原主,把棉衣放入褥子下。
他裹着被子压在上面,即使如此,他还能感觉到下面的凉意。
感觉差不多,抽出棉衣,在被窝里把棉衣裹在身上,虽然好受很多,但是还是有把它扔出被窝的冲动。
几分钟后,身体回暖,吸溜着鼻涕。同样的操作,穿上棉裤。
穿惯了紧身保暖衣的他,看着嘟嘟囔囔的裤裆,非常不习惯,总感觉裤裆里面有风在旋转。
在柜子里找到一件泛黄的绿军裤,套在棉裤上,居然可行。
在军裤的约束下,裤裆正常好多,唯一的缺点就是,棉裤裤腰拉高很多,显得非常累赘。
棉衣看起来还算合身,穿上一件尚算干净的工服。
搓着手,找到木材和煤球,按照记忆,终于点燃火炉。
一瞬间的温暖,让他好似重新活过来。
看看旁边的红薯,想到原主的痛苦,李元放弃尝试的想法。
最后熬了一锅小米粥,在炉子下面放入一个昨晚剩下的窝头。
拿起扫把,把屋里地上的杂物清扫一番,看看零落的家具和收入眼底的零散物件,没来由地心中一酸。
怎么把日子过得如此艰难。
忙忙碌碌,一番活动,身上充满热气。
此时,一股尿意袭来,推开房门,顿时一股寒风夹带着雪花冲入房间,下意识地狠狠关上了门。好似一门之隔就是南极。
尿意一阵阵涌来,李元不得不咬牙重新开门,然后冲入寒风中。
开门时的瞬间亮光,照亮了门前的大地,一片雪白。大院里都是积雪,天上还在不停地洒落。
现在天蒙蒙亮,稍稍习惯,只能勉强看清院里的布局。
循着记忆,踩着没过脚面的积雪,走向厕所。
厕所在巷子口,离95号院也就是30米。
此时巷子里已经有着一排排的脚印,看来比他早起的人大有人在。
来到厕所,找到一个空位,拉开裤裆。从厕所蹲位的空格中突然冲上来的冷气,差一点,让他再次收回尿具。
忍着寒冷,尿液倾泻而下,落在刚处理过粪便化粪池里的积雪上,画出一个笑脸。
回到大院,三大爷已经早早起床,正在忙着清扫屋前的积雪,两个儿子也跟着屁股后,一起清扫。
“小李,今天起的够早”,阎阜贵看到李元,诧异询问。
“三大爷,解成、解放早”,说完缩着脖子冲进屋里。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是啊,过去他很少这么问候的全乎”。
“神神叨叨”。
。。。。。。
父子三人悄悄讨论。
“行了,快点干吧”,说了几句大家又开始清扫积雪。
“爸,算了吧,你看,刚扫的地方又落雪了,完全是白费力气”,闫解放年龄小,气得丢下了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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