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英明,臣就知道圣上不会轻纵想要诬赖微臣,挑拨君臣关系的小人!”逄枭满脸崇拜的行礼,态度真诚丝毫看不出破绽。
李启天却被气的心脏狂跳,表情险些绷不住!逄之曦胆敢指桑骂槐,骂他是小人!偏生他又不能发作!
李启天此时只觉得自己与逄之曦果真是命中犯冲,这人偏生就是来克他的吧!
再不想多看逄枭那得意的嘴脸,李启天挤出个亲和的笑容,道:“朕虽会严查此事,但赈灾耽搁不得,你还是即刻启程,这些粮草先讲究着用。”
“是,臣遵旨。”逄枭见李启天甚至没提补上那十二车粮草的事,心里便有了数,也不多分辨,带着秦宜宁以及手下随从恭敬的给李启天行大礼。
李启天对逄枭如此礼数周全很是满意,心气略顺了一些,点头允准众人启程。
逄枭一行人就押着八车粮草启程,往城外方向而去。
看着逄枭一行走远,李启天也回了御辇,起驾回宫了。
远处伸长脖子围观的百姓纷纷跪拜叩头,山呼万岁。
李启天的心情并未因此而好一些,今日计谋不成就罢了,还被那么多百姓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件事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的闹的京城人尽皆知,到时又会有多少张嘴在背后诋毁他,造他的谣?
是时候拿出一些态度来。
思及此处在心下暗自做了决定。
而秦宜宁与逄枭离开了京城,却也没将心思再放在李启天对此事的解决之法上。
“他是个要脸面的,被这么多人瞧着,必定会想办法做样子。”秦宜宁侧身坐在马车里,将大部分空间让给逄枭趴着,“只是想不到他竟真能想出这样诋毁你的法子,我先前信誓旦旦提醒你,要你提防着,心里却是觉得我那想法有些小题大做。”
“也亏得是听了你的话。”逄枭叹息了一声,“若是到了半途在发现,或者被动的等着圣上的下一步,那也就太傻了。”
秦宜宁宛然一笑,撩起车帘回头看去时,就看到了那八辆马车。
一想到整个南方赈灾,圣上只给了八车的糙米杂粮,这对于如今灾情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看来必要时候,那笔宝藏是要动的。
正如秦宜宁所料,这八车粮食根本就不够支撑着他们走到南方,沿途遇上小镇,逄枭适当观察,就已用了一车粮食,看到那些饿得面黄肌瘦,头大脖子细的孩子光着脚追着粮草车跑,就是为了要一碰米回去煮了粥给已经饿得爬不起来的爹娘吃,秦宜宁的眼睛都红了。
“我一直以来都被你保护的太好了,即便知道闹了灾,没亲眼看见也无法感触到这些。”
金港城外,秦宜宁和逄枭站在路边看着随行的王府侍卫们搭建粥棚,再看看远处,已经聚集过来的百姓们那小心翼翼不敢上前的样子,秦宜宁下定了决心。
“之曦,若说从前对于启用宝藏我还有一分犹豫,现在我却是一点犹豫都没有了。”
逄枭也面色凝重,牵着秦宜宁的手点了点头,“我也同样如此。”
秦宜宁觉得手指尖都凉了,将指尖往逄枭温暖的手掌心里缩了缩。
粮草不足,搭设粥棚都只能分稀粥。可即便粥汤都照的出人影儿来,百姓们依旧非常珍惜。
这些粮草是不过三天就吃光了。
逄枭手里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马车。离开粥棚往金港城中去时,百姓们那一双双绝望又麻木的眼睛,当真让人深深的刺痛。
在天灾面前,人的力量真的是太过渺小。可他们幸好还有抗争的机会。
金港城中的景象照比城外又要好上一些,但比秦宜宁上次前来时的情况可不如的多。
逄枭带着这么多的随从,还赶着空马车,行头派头都很扎眼,他一路赈灾而来也没故意宣扬自己的身份,如今也一样低调行事,是以金港不少人只一味他是个趁着国难倒腾生意发财的。
他们尚未找到安顿的所在,半路却被新上任不久的陈知县,拦住了。
“王爷,您可算是来了。您带了粮草来不曾?从得到您奉旨赈灾的消息,下官就一直都在做准备,会等着您来了好放粮放粥,以解燃眉之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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