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先去搀扶那老丈,“倪先生,您快请起来,6大哥,九姐,您二位就不用我来扶了吧。”
“岂敢,岂敢。见到恩人,自然是要行礼的。”倪老秀才再度施礼。
倪立平年过古稀,刚上山时已是病入膏肓,秦宜宁没有放弃老人和孩子,倒是让他闯过那一关,倪秀才说起话来有理有据,这段日子就像是宁苑的“村长”,平日里又组织了几个会识字的教导孩子们念书,在山上很有威望。
“是啊,岂敢,岂敢。”中年汉子也跟着行礼,“磕头是一定要的,若无恩人的帮衬,哪还有我6德含的今天。”
6德含三十二岁,早年读过书,但因脑子不灵光,花光了家里的银子学业上也没进展,就只能种地为生。
他带着家人逃难时,半路上老婆和闺女都死了,上山时是背着他生病的老母亲的,6老太太也是病的极重,还是冰糖亲手将人治好的。6德含对秦宜宁的感激,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
不过,听6德含也说“岂敢”,闻讯赶来的老百姓们都禁不住笑起来。
男装的年轻女子就踢了6德含一脚,“你个大老粗,还学倪先生拽文起来,莫不是就等着恩人来搀呢?”
这泼辣女子有几分孙二娘的气质,姓刘名九儿,是个寡妇,在女人之中极有号召力,她是猎户出身,上山打猎是一把好手,凭着这些本事,许多男人也都信服她。
见6德含又被九姑娘踢了,围观的大伙儿都哈哈笑起来。
秦宜宁身后站着的秦家人,都被宁苑中这群流民的精神面貌震住了。
他们来时,还以为这里住着的会是一群像叫花子一样的人。
饥饿之中的叫花子一定都如虎狼一般,自己护着自己的那一点生存机会,就是他们彼此间都是竞争关系,谁抢到吃的谁就活,谁没吃的谁就死,哪里会甘心容外人进入?
可现在看到这些人虽然穿的破了一些,但都很干净,且人人面带笑容,心存善意,看着秦宜宁时那尊敬的态度如此明显,让秦家人想不震撼都不行。
钟大掌柜站在老太君等人的身边,低声道:“东家一直养活着这些老百姓,给他们工作机会,给他们粮食,给他们治病就医,让孩子们,东家没叫他们出去做流民,没让他们在干旱之下饿死病死,也没有抛弃任何一个老人和孩子,你们不知道,东家做了多伟大的事。”
秦家人听着,心中的震撼已经不可言喻。
“各位里面请吧,听说恩人一家要来,咱们已经将最好的屋子整理出来了。”九姑娘笑着招呼。
秦宜宁道:“那怎么行,咱们还是老规矩,最好的屋子留给老人和孩子,我们随大流便是。”
“恩人就别这样跟咱们较真儿了,您的家人住在一处还能习惯一些。”
秦宜宁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在山上过日子也不是一天,先安顿下来再慢慢分配也不迟。
秦宜宁便笑着去扶老太君,招呼着家人进门。
秦家人就相互搀扶着往宁苑里走。
这时,闻讯而来的宁苑百姓们都围在了门前,见人进来,便整齐的让开了一条路,善意的对着秦家人微笑,有人高声与秦宜宁打招呼,还有人低声说着:
“这就是恩人的家人,咱们可不能怠慢。”
“是智潘安的家人,那智潘安也在其中吗?那个高个子的老爷是不是智潘安?”有人指着二老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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