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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0年里,亚洲国家的增长速度的改善,尤其是一些大国的显著进步,完全扭转了世界不平等扩大的趋势。

世界银行的这份研究也存在两个弱点:由于回顾的历史很长,有关的数据非常有限、粗略;另外,截止时间是在1992年,而那正是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刚进入增长高潮的时候。更新的研究依照这个思路弥补了上述缺点,例如世界银行另外一个项目组的三位专家,以及以前服务于世界银行的经济学家瑟吉特·巴拉(Surjit Bhalla)、哥伦比亚大学的萨拉…伊拉…马丁等人各自的研究成果。这些研究都得出了相似的结论:家庭或者个人之间的在世界范围的不平等状况在20世纪70年代达到了顶峰,然后开始下降。下降的原因不但来自国家内部的平等化,而且是源于国家之间的差距的缩小。

例如,世界银行的三位专家发现,高收入国家内部的收入不平等状况在1980~1995年之间有所增加,然而世界范围内的不平等状况却从1965~1969年时期的高峰持续下滑。这一现象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国家之间按人口权重计算的收入差距在缩小。巴拉的结论与此相似,而且更强烈。他认为,全球的不平等在2000年要低于1910年以来的任何时候,按照基尼系数计算,已经从1980年的顶峰下降了5个百分点。他也认为,在1980年之后,高收入国家内部的人们的收入差距有所扩大,但仍然显著低于1960年的水平。发展中国家内部的人们的收入差距,如果包括中国和印度在内,则大为缩小,如果不包括中国和印度,则没有缩小。最后,萨拉…伊…马丁的结论是,世界的不平等状况在20世纪70年代(精确地说是1978年)达到了峰值,那以后直到1998年,不平等程度减少了5个百分点(基尼系数)。如果按照其他一些指标来看,下降的幅度甚至更大。

也有其他人反对这种〃个人之间的不平等状况在全球化时代有所改善〃的说法,其中最突出的挑战是或许来自世界银行的其他研究者。例如,布兰科·米拉诺维奇就写过一篇颇有影响的文章,分析他所说的〃从1988~1993年的世界收入分配变化的真实情况〃。27这项研究(以及以下要提到的关于世界贫困状况的世界银行的其他研究)和上文提到的研究的主要区别是,它们没有采用国民账户的统计数据,而是根据居民家庭收入和支出的调查数据进行分析。这样做的好处在于:调查包括了家庭消费,这对于贫困国家的穷人来说非常重要;同时排除了存货增长和未分配利润,这对于居民的现实福利没有影响。但这种研究方法也有一个重大的不利之处:调查得到的开支水平和变化幅度,与国民账户数据的关联度往往比较低,这不免令人怀疑数据的准确性。国民经济账户或许有缺陷,然而却有着自我检查的优点,因为它的数据是通过产出、收入和支出的独立数据分别汇总形成的。而在家庭收入和支持调查方面,则没有类似的核对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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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不平等带来的愤怒(11)

总之,米拉诺维奇的结论是,1988~1993年之间的分配不平等状况有显著扩大,按照基尼系数计算,不平等从0?63提高到0?66(在很短的时期内增加了5个百分点),他还认为,〃主要的影响因素在于:中国的城乡收入差距扩大了,南亚的农村居民的按购买力调整后的收入水平增长缓慢,同时,一些主要的发达市场经济体在快速增长〃。28这样的结论与上面提到的几位研究者的看法很不相同,但至少在有一个方面是一致的。米拉诺维奇也承认,〃各国之间的平均收入的差距……是决定世界不平等状况的最主要的因素,它解释了全部不平等来源的75%~88%的部分(与不同的指标有关)〃。29米拉诺维奇还得到了其他一些统计结果:世界上最富裕的1%的人的收入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相当于底层的57%的人;位于国内平均收入最下层的10%的美国人比世界上23的人的生活状况更好。

米拉诺维奇提出的世界不平等状况在5年时间里快速扩大的结论,成为伦敦经济学院的罗伯特·维德(Robert Wade)在《经济学人》杂志上发表的影响很大的一篇文章的基础,不过,他的结论可信吗?30又有哪些启发意义?部分的答案在于,那是一段比较特殊的时期,这使得结论更为可信,但启发意义却会打折扣。例如在1989年的政治波动之后,中国的经济增长率显著下降,而印度也在1991年遭遇了经济危机。因此,米拉诺维奇分析的正好是这两个发展中大国在过去20年里发展最缓慢的时期。31其实,萨拉…伊…马丁也曾发现,世界的不平等状况在1986~1989年之间有所恶化,但在1990年后又开始改善(参见上页图9?2)。因此,把这段时期的结论推广到整个20年是危险的。同时,米拉诺维奇估算的不平等状况的扩大幅度令人惊讶,根据巴拉的估计,高收入国家的相对收入需要增长27%,才能导致世界收入不平等状况扩大5%(以基尼系数计算)。这样大的增幅显然不存在,因此,米拉诺维奇的研究结论的可信度值得怀疑。

例如,米拉诺维奇采用的家庭调查的数据显示,中国农村的收入水平在1988~1993年之间没有提高,但国民账户统计的数据却不同。那么,实际情况如何?部分原因如上文所述,是因为家庭平均收入和开支的增长在家庭调查中反映出来的速度要慢于国民账户反映出来的速度。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调查数据是来自两位权威的世界银行研究员,他们估计了1987~1999年的绝对贫困率的变化,发现发展中国家的真实消费水平只增长了11%。32但巴拉却发现,同期的国民账户(以购买力平价换算后)显示,平均真实收入增长了24%,消费增长了21%。11%和21%的差距不能算小,而是非常令人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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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不平等带来的愤怒(12)

巴拉还发现,在1987~1998年,收入调查显示的平均收入与国民账户反映的数据之比在东亚各国从56%下降到46%,在南亚各国从75%下降到62%,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从69%下降到63%。在消费调查方面,两个数据来源得到的平均比值在东亚各国从82%下降到81%,在南亚各国从73%下降到56%,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从125%下降到115%。类似的,米拉诺维奇也发现,在非洲,他使用的平均家庭收入开支的调查数据在1988年相当于国民账户的数据的79%,而到了1993年只剩下70%。而亚洲国家的下降幅度不大,从61%降到59%。总之,在米拉诺维奇的研究中,从1988年到1993年,有着最多贫困人口的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收入水平的增长幅度低于国民账户(按购买力平价换算)反映的数据:亚洲国家分别是49%和54%,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分别是19%和33%。从这里,我们一定可以部分解释他的研究与使用国民账户的其他研究者的结论出现差异的原因。

那么,如何解释调查反映的增长率和国民账户反映的增长率之间的巨大差异呢?在理论上存在如下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家庭调查在估算消费和收入水平时是正确的,实际的经济增长速度在许多重要的发展中国家远远低于我们以前的估计,国民账户并非可信的估计,而是有宣传成分。第二种可能是,国民账户和家庭调查的数据对于它们所覆盖的指标来说都是正确的。如果所有被家庭调查低估的开支和收入数据都是来自富人,如果富人在收入和开支方面的真实比例都在快速增长,这种情况就可能出现。并且意味着在许多发展中国家,收入和开支正在变得更加不平等,变化速度比关于不平等的标准估计更快。第三种可能是,家庭调查在估计真实收入和开支方面成了越来越不可靠的办法,虽然在我们需要计算收入和开支分配的时间变化的时候,它们还是主要的手段。

第一种可能并不现实。如果我们拒绝承认有关经济增长的国民账户数据,那我们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实际情况可以说就相当于一无所知。还有,尽管人们对于国民账户的准确性,特别是中国的数据,存在某些疑虑,但是对任何国家而言,国民账户都是收集最仔细、最详细的全国性数据。于是,留下了后两种可能性。根据现有的数据,我们还不能进行辨别。或者说,这些国家变得不平等的速度有可能超出所有数据的显示(由于富人的收入和开支的快速增长没有在调查中充分显示出来),也有可能是家庭调查本身不够可靠。

这还不是唯一的困难。把收入水平换算成购买力平价的时候,也会产生严重的扭曲,因为可进行国际贸易的产品的消费,和不可贸易的服务消费在不同家庭之间比例差别很大。总的来说,发展中国家的穷人消费的产品的比例更大,而富人消费的服务的比例更大。从西方来到发展中国家的旅行者都会惊讶地看到,当地的富人能够雇佣成群的仆人(这种景象在西方国家早已尘封在历史中),却未必买得起最先进的机器。如果把这些因素考虑进来,用购买力平价计算的收入分配将会比按国内相对价格计算的结果更加不公平。相反的情况是,在经济快速增长的国家,服务的价格相对于产品会上涨。如果穷人消费的产品的比重超过富人,他们从增长中获得的好处就比富人要多。主要的推论是,尽管初始的收入分配可能比按照国内相对价格计算的实际效果更不公平,但其通向公平的速度可能比数据显示的更快。这又强化了如下的观点,穷人在快速增长的发展中国家可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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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不平等带来的愤怒(13)

最终的结论是,过去20年以来,世界上的个人之间的不平等状况很可能有所缩小,因为主要亚洲大国的相对快速的增长。这同时可能伴随着许多国家内部不平等状况的加剧,最富裕的国家的平均收入水平与最贫困的国家的相对比例拉大,高收入国家与所有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收入水平的绝对差距也有扩大。但后者不过是历史留下的残酷现实,在1980年的时候,国家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绝对差距不可能马上缩小,只有当相对收入的差距足够缩小后才有可能。

不过这样的描述没有考虑到,许多国家并没有得到快速增长,其中大多数是在非洲,拉丁美洲和中东国家的增长速度也不行,此外还有20世纪90年代以后进入转轨时期的中东欧国家,特别是前苏联各国。例如在90年代,根据世界银行的人类发展报告,占世界人口总数12%的54个国家的真实人均收入出现了负增长,占世界人口总数26%的另外71个国家的真实人均收入的增长率也只有0~3%。33类似的,根据世界银行对于全球化的研究,总计拥有11亿人口的许多国家在1980~1997年的真实收入水平陷入停滞。虽然有许多国家的糟糕表现,但世界的总体收入分配状况的改善仍然可以继续(随着中国人的平均收入超过世界平均水平,改善就很可能发生),不过,世界贫困状况的规模和地区分布却会受到显著影响。这个话题与收入分配一样令人烦恼,下面我们就转入相关的讨论。

增长和贫困

从所有指标来看,直到20世纪80年代早期以前,世界的不平等状况都在扩大。自那之后,个人之间的收入差距有所缩小,主要是因为亚洲国家、特别是中国的迅速成长。但同样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了解推动导致世界不平等状况在过去两个世纪长期扩大的原因是什么。这就是富有活力的增长模式从英国开始、极不平衡地扩展到全球的结果,其影响波及整个19世纪和20世纪。在此期间,越来越多的人得到了过去从未有过的大幅度的改善,而极少有人的情况恶化。但这样富有活力的增长必然是不均衡的,因为气候、资源或政策方面的优势,世界上某些地区更能利用增长带来的新机遇。同样,在某些国家内部,例如中国或印度这样幅员辽阔的国家,某些地区可能比别的地区更容易抓住发展机遇。要怨恨这样的不平等的增长,就等于是在怨恨增长本身。它相当于说,与其让某些人先富起来,即使到最后会使所有的人都得到好处,也不如让大家继续保持同等的贫穷。

出于这样的考虑,我们关心贫困的变化要比关心不平等更有意义。虽然这方面的统计数据也存在某些争议,但我们仍可以得出部分有说服力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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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不平等带来的愤怒(14)

一段时间以来,世界银行对于绝对贫困水平的定义是,按照1985年的购买力平价计算,每天的收入低于1美元。布吉翁和莫里森也使用这个标准对于1820年

以来的绝对贫困状况进行了分析,与他们考察的不平等状况的变化同期。34他们从中得到了三个有趣的结论:第一,绝对贫困的人口数量从1820年的9亿人增加到了1960~1980年时期的峰值13~14亿人,然后逐渐下降到1992年的不足13亿人。第二,每天生活费不足1美元的人口在世界上的比重大幅度下降,从1820年的超过80%,下降到20世纪初期的23,1950年的近50%,1980年的32%,以及1992年的24%。人数的增加和比例的下降反映了产出的增长和人口的繁衍之间的竞赛,特别是在贫困国家。1820年,世界的总人口只有10亿多一点,到1910年达到17亿,1992年则已经增加到55亿。

在这个领域,布吉翁和莫里森的研究又给我们提供了保持乐观的理由。总体来说,绝对贫困现象虽然还不少,但相对于数量大大增长的总人口来说已下降到不足14。当然,我们还必须仔细分析自1980年以来的所谓全球化时代的变化。这里的权威研究同样来自世界银行,该机构的目标也是建设〃一个没有贫困的世界〃。

第一,绝对贫困人口的数量从1987年的11。8亿下降到了1999年的11。7亿,不过在1990年时曾经跃升到12。9亿,这也反映出米拉诺维奇选择的1988~1993年的考察阶段非常特殊。

第二,绝对贫困人口的大规模减少发生在充满活力的东亚国家,从1990年的4。86亿减少到1999年的2。79亿(包括中国在内)。如果不包括中国的数字,则是从1。14亿减少到0。57亿。中国自身的绝对贫困人口的数量在1990~1999年间从3。76亿减少到了2。22亿。快速的经济增长大幅度减少了贫困。这在今天与过去两个世纪的总体情形一样,仍然是真理。

第三,南亚国家的极端贫困人口的数量在1990~1999年出现了轻微下降,而在东欧和中亚(前苏联国家)以及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却快速增加,从1987年的2。17亿增加到1990年的2。41亿,到1999年又增加到3。15亿,非洲的情况尤为严重。

第四,贫困的发生率在东亚各国大幅度减少,从1990年占总人口的30。5%减少到1999年的15。6%,如果不包括中国,则是从24。2%降低到10。6%。中国自己的贫困率在9年时间内从33%下降到不足18%的水平,这无疑是世界有史以来最快速的大规模减贫运动。

第五,在20世纪90年代,南亚各国(主要是印度)的贫困发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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