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华一战拿下斡罗海城,声威大震,众将莫不钦服。此战西夏王子李承祯、大将高逸被俘,一千五百铁鹞子被全歼,毙敌两千二百,俘虏两千,其他士卒不知所踪。
之后两天就是全城大索,有敢不服者,当场格杀。岳华也兑现了当日城楼上的承诺,对老百姓秋毫无犯。一时城内秩序井然。
第三日博尔忽大军入驻斡罗海城,连续几天常有欺压百姓,奸淫掳掠之事发生。
岳华心生不满,面见博尔忽道:“可是末将哪里做得不好?大将军为何让我自食前言?”
博尔忽一把推开怀里的两个西夏女子,哈哈大笑道:“岳兄弟说哪里话?你立下此等功劳,我已经派人向大汗报信了。想来回去之后,大汗定会嘉奖于你。”
博尔忽、博尔术、赤老温、木华黎合称四杰。是成吉思汗最为信重的大将之一。他深知岳华与四王子拖雷交情匪浅,是以与岳华说话时还算比较客气。
“大将军,入城之初,我已与城中百姓约法三章,说入城之后秋毫无犯,眼下大将军纵容士卒抢掠,末将将来何以服众?”
看到岳华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博尔忽满不在乎的笑道:“此惯例尔,不必在意。”
岳华见他不为所动,当即单膝跪地,拱手求恳道:“愿以破城微功,换取阖城百姓性命。”
博尔忽疑惑地看向岳华,问道:“你是宋人,何苦为西夏狗求情。”
“大将军应该知道我的几位师傅因为一句诺言,远赴大漠教导金刀驸马十几年的故事吧。恩师教导,岳华不敢或忘,时刻谨记大丈夫当一诺千金。”
岳华的话,让博尔忽无言以对,伸手将其扶起,大声下令道:“传我将令,大军即刻封刀!再有惊扰百姓者,斩!”
传令兵飞快下去传令。
博尔忽拉着岳华的手,请他坐下,自己重新坐回主座,举杯遥敬,“看岳兄弟面上,饶这些西夏狗一回又如何。请!”说罢一饮而尽。
“我欲直取兴庆府,岳兄弟以为如何?”
岳华斟酌片刻建言道:“兴庆府守军十万,急切难下。我军长途奔袭,若不能攻下,此次征伐势必徒劳无功。
兴庆府一旦被围,周边州府必定发兵来救。我军长于野战,不善攻城。依末将之见,我们围而不攻,采取围点打援之策,将援军击退也就是了。届时西夏国主必定遣使来谈和议。”
博尔忽自知兵少,并不能一举将西夏灭国。临行前成吉思汗嘱咐他,西路军只要牵制住西夏兵力,不使其援助金国即可。
为此他还闷闷不乐,以为此次征讨必定无功。不料岳华一战拿下斡罗海城,让他喜出望外。
此时听到岳华的计策,抚掌大笑道:“好,就依岳兄弟之计。”
翌日,博尔忽留五百人驻守斡罗海城,率大军启程。岳华仍做前锋。
大军一路穿州过府,西夏军均龟缩城内不敢轻出,偶有西夏士兵袭扰,也都是一鼓而下,轻易将其击退。大军任意在西夏腹地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第五日岳华军终于抵达兴庆府,见城外已经驻扎着西夏大军,他亦不敢轻动。
一面派出斥候打探敌方情报,一面派出小股骑兵保持后路畅通。静候博尔忽大军到来。
这一等又是十几日,传令兵来传博尔忽将令,说大军已到,要岳华前去见他。
等岳华来到博尔忽大营,再次见到博尔忽的时候,发现他面色苍白,精神萎靡,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岳华大惊,忙道:“大将军这是何故?”
博尔忽将手一抬,屏退左右,低声道:“你近前来。”
待岳华近前,博尔忽一把掀开袍服,就见左肩头处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往外渗着黑血。
“这群西夏狗在箭上浸了大粪,只怕我是熬不过去了。看病的医士,已被我一刀杀了。此时消息还未走漏,我意将大军交给你。你能将他们平安带回蒙古吗?”
说到最后,博尔忽眼巴巴地看着岳华,额头青筋直冒,汗珠涔涔而下,显然这番话已经耗费了他很大的精神。
原来博尔忽为保后路通畅,强令大军冲击西夏白马强镇军司,这场攻城战博尔忽歼敌三千,打得白马强镇军司闭门不出。
追击之际,博尔忽肩头中了一箭,初时不以为意,不料几天之后,伤势不断恶化。他自知难以幸免,便严密封锁消息,以免军心动摇。
岳华也不说话,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半晌之后说道:“末将或许可治,只是将军以后怕是不能够冲锋陷阵了。”
“当真?”
岳华点了点头。
他修习九阴真经,知道博尔忽是毒气入体,性命已经悬于一线。但要用内力逼出毒气,保住博尔忽一命还是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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