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知道何景山外面有人,可能并不把她当回事,但比起这些,能用一个孩子拴住他,真的是天大的机会。
后来,她甚至都不怀疑为什么何景山要她把孩子带过来,便和钟海因为孩子的抚养权费尽心思地打起了官司。
柳生这边的律师是何景山替她找的,甚至连法官那里,何景山都做好了打点。
最后,哪怕是柳生出轨在先,钟海依旧没有争得孩子的抚养权,他甚至还把和柳生一起买的房子输掉了。
钟海离开那天,除了自己的必要行李,什么东西都没带,也没和钟一然打一声招呼,从此在钟一然的人生中消失了。
自从父母离婚后,钟一然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吵不闹,只会一个人在房间里对着父亲的照片发呆。
新的家庭组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柳生本以为离婚后,何景山会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却没想到何景山突然不怎么来这个房子了。
柳生为此和何景山大吵了一架,甚至把他身边好几个女人给赶走了。
何景山自打那之后,本性彻底暴露,柳生跟了他那么多年,从来都不知道对方是个有性虐癖和暴力倾向的变态。
钟一然第一次发现自家母亲带伤回家后,有问过是为什么,但柳生只丢下一句“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后来更多次,柳生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家,连工作也不接了,就像是在外面挨了打后回家疗伤,伤还没好透,继续出去被人折腾。
钟一然原本对母亲尚存的一丝爱终结在对方将自己赶出家门的那天。
“都怪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会看不到我!”柳生疯狂地砸着家里的东西,对着刚上高中的钟一然大发脾气。
钟一然看着碎了一地的东西,想要上前,却被对方的一句话打断。
“你知道何景山那家伙为什么留着你吗?啊?”柳生拍了拍钟一然的脸,冷笑一声,一把扫开摆在桌上的钟一然做好的饭菜,写了张支票甩在钟一然身上,“拿着这东西赶紧滚!”
钟一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母亲,曾经,他觉得柳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生他养他、脾性温婉、从不贪婪,可现在在他眼中的,是一个披头散发,发着疯的疯女人。
钟一然最后连支票也没要,只拿了些衣服便离开了家门。
因为未成年,更没有靠谱的亲戚可以投靠,钟一然最后只能偷偷住在学校的教室里,直到被老师发现。
老师联系了柳生,因为联系不上,正打算报警时,钟一然告诉了对方自己父亲的电话号码。
如果报警,那么一切都会乱了套,残存的一丝念想让他无法对自己母亲的名誉下手。
当时的钟一然唯一的期盼就是父亲,他希望钟海能像动漫中的英雄一样出现,接他回一个温暖的家。可接电话的并不是钟海,又或者说,这个电话并不是钟海的,而是他的朋友任竟国。
“任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联系不上钟一然的母亲,您是他父亲的朋友,不知道能否帮帮忙?”
“可以,这是我的身份证,因为他父亲暂时不太方便,只能由我来带他回家,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记录一下我的身份证信息。”任竟国从口袋掏出手机,播放起一段视频,“另外,这是钟海先生的视频留言,也是他委托我代为前来的证据。”
那老师把视频放到钟一然面前,确认这人的确是钟海后,同意任竟国把钟一然带走。
坐进车里,钟一然颤巍巍地问:“我爸呢?”
“……他有点事,暂时不能来接你,你就住在我家,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跟我讲。”任竟国说着,发动了车子。
钟一然被带到了一个普通的公寓楼,周围住着不少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住久了就会发现他们非常和蔼。任竟国并不是经常回来,但只要回来,就一定会带钟一然出去吃大餐,还会亲自接送他上下学。
钟一然在任竟国的抚养下生活了整整一年,偶然有一次,任竟国带着钟一然出门时,临时有事把他带去了工作场所。
坐在工作人员休息区,钟一然被当天在那个影棚的梁成发现。
“有兴趣做演员吗?”梁成掏出名片,“我想你会很适合这个行业。”
钟一然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字,没做回答。
在他的印象中,身边典型的演员有两个,一个是他的母亲柳生,一个就是何景山。
他无法想象演员的世界,更无法去接受。
“也不用太在意,如果有兴趣就联系我。”梁成笑了下,似乎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有一定成功的把握。
钟一然握紧名片,直到梁成走了都没给他回答。
任竟国做完事情出来时,就看到钟一然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有些担心这个孩子都到这个年纪了,会不会过分安静了一些。
“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任竟国问他。
钟一然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比对方高了:“演员是个有趣的行业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问问。”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才让他的母亲在他面前表演的天丨衣无缝,不管是出轨的镇静,还是赶他走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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