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断袖,你跟着我作甚?是上赶着想让我把你万剑穿心,好报当年之仇?”云祈忍不住冷笑一声,手里的剑复又抬起。
云祈回话,无疑是证实了陆知杭的猜想,他没来由地出神,早先就知道男主的娘亲姓盛,只以为盛予行最多就是男主表妹罢了。
陆知杭眼眸接连闪烁了一下,望着对方高挑的身形,逐渐和朝思暮想的心上人重叠,还有那旖旎的梦境中,摘下面具后的脸都在此刻一帧帧地放映,就连婢女都一般无二,还有那种种不似女子的行径,他心里渐渐冒出了一个念头,顿时大惊失色。
在那个答案即将成形时,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盛予行这个名字熟悉了,掩藏在深处的记忆告诉自己,原著中男主在江南和女主偶遇时用的化名就是这三个字……只不过他当时匆匆翻过去了,导致没记住具体剧情是什么。
否则就不会错得这么离谱,在一切尚能挽回之时,任由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走进自己的心里,还甘之如饴。
真是莫大的荒谬。
陆知杭眼底的情绪复杂隐晦,面具下的嘴角泛起苦涩,可惜现在不是让他伤春悲秋的时候,当年在洮靖河畔,自己可说了不少能让男主怀恨在心的话,更何谈他这个除了阮城和云岫外唯一发现对方男儿身的人,怎么可能苟活于世呢?
“是你就更好了,我一直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知道那么多密辛。”云祈俊美无俦的脸上闪过一丝愉悦,那是捕获到满意猎物时的满足。
眼见男主信步往这边走来,眼里满是势在必得,打算把自己生擒活捉,摘下面具一探究竟,陆知杭危机意识顿生。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绝不能在这里被揭露,否则以云祈的势力,想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完全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只怕除了自己外,就连原身的娘亲都会受到牵连。
陆知杭抿紧了嘴角,看着朝他步步逼近的云祈,在这短短一瞬间,苦思冥想都没想到能够逃出生天的法子,只能一步步的往后退。
可是往日绝美精致的脸上此时逐渐失了耐心,手中寒芒阵阵的利刃缓缓抬起。
陆知杭心底一沉,在最后一刻死马当活马医,握着剑柄的手蓦然指向身后,大喊道“陆知杭!”
云祈见对方持剑,还以为是要来一场殊死搏斗,嘴角的笑意略显讥讽,却没想到这人的佩剑纹丝不动,反倒冲着身后喊了起来。
事实证明,陆知杭的法子甚为奏效。
听到这三个字时,云祈心里漏跳了一拍,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敛住了。
哪怕理智告诉他陆知杭现在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仍旧控制不住地面露担忧,转瞬间就回过头望去,就连握剑的手都失了力。
云祈不仅不愿被那书生看见自己挥舞刀剑、残忍杀戮的模样,更不想在两人的感情还未坚固,尚在暧昧时就被发现男儿身,况且钟珂还抱着一堆春宫图,此时被撞见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在云祈连带着退得远远地钟珂都被带跑偏转身的瞬间,陆知杭心下松了口气,他来不及感慨自己对云祈原来还是有几分影响力,几乎用尽了毕生的速度,身形犹如闪电般疾驰而去,头也不回的就往巷口外热闹纷纷的街市而去,等云祈回神的时候早就看不见陆知杭的踪影了。
盯着除了钟珂外空空如也的后方,站在巷子里的云祈脸色有些阴沉,他捉摸不透这面具人究竟是哪方势力的。
这人对自己的了解得超乎寻常,不仅是自认为极为隐秘的男儿身,还有对陆知杭的情愫都被对方了解得一清二楚。
对方有恩于他,可他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情报让云祈深感忌惮。
上次在洮靖河没危及到自己,不一定就不会伤害陆知杭,在对方面前暴露了软肋,指不定幕后之人肚子里正揣着什么坏心思。
云祈咬牙切齿道“你最好不要伤了他!”
他可以确定这死断袖调查他了,就连陆知杭在他心里极为特殊都猜测到了,这不得不让云祈心生警惕,暗自决定后几日要在沧县布下天罗地网把这人找出来。
沧溟街的另一头,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陆知杭气喘吁吁,马不停蹄地摘下面具找了辆马车往鼎新酒楼赶去,惊惶未定。
“马夫,赶快些,麻烦了。”陆知杭拭去额间细细密密的冷汗,哑声道。
“公子,已是最快了,再快些容易冲撞到人。”马夫隔着帘布无奈道。
听到这回答,陆知杭只能无奈作罢,静静坐在马车内休息片刻,把急促的呼吸稍稍平复,只觉得这车厢内的空间逼仄难耐,脑子里塞满了云祈,哪怕时至如今都有些难以置信。
这一个月以来的相处恍如隔世,就连自以为心意相通的细节都在此刻变得分外可笑。
他自诩一心向学,难得动一次心,却爱上了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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