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莘莘惊呆了。
她连哭都不会哭了,像是个失了魂儿的木偶,跌坐在地上。她也不是没有猜到这个可能性,但这和从陆芸嘴里听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一个人失踪了几年,大家都觉得他可能死了,但也不排除他存在一线活着的可能。可当他的尸体被发现时,那最后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骗人的吧。”罗莘莘失魂落魄地道,“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杀人呢?最多是做做样子而已吧。”
陆芸站在一旁,残忍地戳破了她美好的愿望,“怎么不可能?你现在把真相说出来,一切就还有回转的可能。不然,你就跟他们一块儿去吧。”
罗莘莘已经听不进去陆芸说的任何一个字了,她捂住耳朵,将自己缩成一团,“你别逼我了,求你了,我真的没有参与纵火,我是无辜的。你现在逼我有什么用呢,不如想想怎么把喻昊空救出来,如果他死了,你就是见死不救,你的良心会一辈子受到谴责的!”
她絮絮叨叨地又说了许多,大多是在反复强调自己的无辜。她也许是猜到自己无论做什么陆芸都不会放弃她,因而有恃无恐了起来。殊不知陆芸听完她的话,真想抽她一巴掌。
如果回去了,陆芸可能就没有接下来的一辈子,要直接去见上帝了。到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圣母,避重就轻地要求别人做一些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不是罗莘莘是序章故事的主角,陆芸真想直接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了。
只有知道罗莘莘究竟做了些什么,陆芸才好帮她,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讲,让陆芸队面前的局势根本无从下手。
“我的良心才不会受到谴责。”陆芸双手抱胸,平淡地回道,“我又跟他不熟,也没那个能力。你才该良心受到谴责吧,对自己的小男朋友见死不救?”
“我!”罗莘莘被她堵了回来,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最后脸都憋红了才挤出一句话,“我如果能的话,早就回去了。”
“对啊。”陆芸斜她一眼,“既然知道自己是个废物,就别在我面前逼逼赖赖。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夹着尾巴做人,懂?”
陆芸的长相是那种攻击力不强的美,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再加上眼角下的泪痣,看人时总让人感觉她是在眉目传情。尤其是她很爱笑,眉眼弯弯时温温柔柔的像春天的暖风,让人放松。哪怕是在紧张或者想重要事情时无意识的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凶。
这也是为什么喻昊空敢对陆芸下手,罗莘莘敢跟陆芸叫板的原因。她看起来实在是太乖了,就像个好捏的软柿子。
只有吃过她苦头的傅屿扬知道,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罗莘莘被陆芸说的后退了两步,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没想到一直像是没脾气一样的陆芸会忽然怼她几句,而且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情面。
她直接被陆芸说蒙了,本来确定陆芸会保护她的心也摇摆不定了起来。
就在陆芸对罗莘莘忍无可忍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声凄厉地惨叫。罗莘莘从刚刚那种窒息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坠入了另外一个可怕的想象之中。她狠狠地一个哆嗦,眼睛瞪得露出了过多的眼白,“不,喻昊空!他,他是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陆芸不太想搭理她,忽然被抓到一个地方当工具人,她也是一肚子气和委屈,没心情听罗莘莘的抱怨和牢骚。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甚至还有人想要利用她,有的人想要伤害她,有的人甚至压根不是人,这种体验恐怕不是罗莘莘能明白的。
如果可以,她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然后好好睡一觉,把今晚发生的事都忘掉。她摸了摸胸口的星星项链,一个字都没和罗莘莘讲,而是找了个离她不太近的角落蹲了下来。
她掏出手机,发现傅屿扬一连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这姑娘太会说话了:)真想往她脑袋上浇盆冷水让她清醒清醒。”
“还死不承认?”
“卧槽,她是怎么能做到比你还气人的?”
“是我错了:)还是你更胜一筹。”
看见傅屿扬的信息,陆芸竟意外的感觉好受了些,起码自己不是一个在受气。她平复了一下想要教罗莘莘怎么说话做人的心,说服自己对方只是个孩子,受了惊吓,口不择言也是正常的。随后,她舒了口气,回复傅屿扬,“你觉得她真的没有参与纵火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自动忽略了最后两句话。回顾自己与傅屿扬的相处,陆芸觉得自己完全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人设,跟“气人”两个字是完全不沾边的。而且,若不是罗莘莘欺人太甚,她又岂会露出利爪。
“在我看来很小。”傅屿扬的回复来得很快,“但是刘榆的态度又让人摸不透。提到罗莘莘,他的感觉是陌生的。而且你问他的时候,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也正是陆芸感到迷惑的地方,在她看来刘榆对罗莘莘是有恨的,否则也不会抓着她不放。但是这个恨又很模糊,他甚至没有研究清楚她的名字和身份。
罗莘莘之前的故事说,他们在学校里见过,她因为他古怪的行为而啐了几句,所以刘榆想要杀她。这听起来未免太过儿戏,陆芸认为很大一部分估计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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