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没有,他去了省城,考入省院,学了一年主动辍学,跟着船队出海,结果遇到风暴,船只折损过半,好在人被联合舰队救回来。
回来后,身家全无,家里气的鸡飞狗跳,多年亲善的女孩家不要彩礼也可成亲,结果沈齐又跑去山西倒腾煤炭,一年获利四百两。
家里死活按着,逼着沈齐成亲,但沈齐却埋头‘研究’,一天到晚盯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停,更是在城外搞出了一个‘窑炉’,一天到晚不归家,女孩一直陪着,难免有些风言风语。
两家被两人的行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无可忍断了关系。
这把两家气得够呛,女孩已经二十岁,已经是老姑娘了,心里难免凄楚,还是不离不弃。
这一次,沈齐弄出的这个‘油灯’,是从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烧出来的,配合上一个炉子,只要点上火,有足够的油,就能无休无止的烧下去。
他们花了三十两租了场馆,还找一位老秀才提了匾额,这是他们最后的钱了。
如果这次赚不到钱,家里也不认他们,真的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了。
年轻人依旧自信,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语气从容坚定,道:“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人吃苦的。”
女孩想哭又想笑,这么多年她跟着他,大概就是他这副天不怕地不怕,无忧无惧的态度吧。
这个时候,从对面的人群中,一对年轻的夫妇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在人群洗扫的地方逛着,眼看下一个就要来到他们这里。
年轻人目光盯着年轻人,从头到脚一打量,双目顿时灼灼发光。
男子二十四五模样,帽子是金丝的,这是柳州成家的手艺,衣服一看就是杭州韩家出的,腰带更是奢华,沈齐没有见过,但肯定贵!
裤子,鞋就不用说了,上面有显眼的苏州织造的铭牌,这一身下来,起码数百两。
妇人他没敢打量,那个孩子穿的一般不凡,这一家,绝对是贵人,哪怕是大户之家也没这么奢侈的。
一家人来到他们进钱,三个人看了看牌匾,小男孩道“你的油灯有什么特别吗?”
沈齐精神抖擞,面对着小男孩,目光却若有若无的盯着那个富贵男子,手里拿过一个类似长嘴型酒壶的灯具,微笑着道:“我这个灯,灯具就不一般,这个圆瓶是特制玻璃,耐热耐摔,好提好放,灯芯是铜丝棉布,点燃之后,能够照亮一个堂屋……最重要的是,它不仅外形美观,用着方便,用的还长久,这一瓶油,抵得上五十根以上的蜡烛!”
小男孩双眼一亮,道:“真的?那你们这个卖多少钱?”
沈齐瞥了眼富贵男子,道:“我这个样样精致,尤其是油,来历非常不一般,是我根据宋朝沈括的大作,精炼而出……”
小男孩听的井井有味,接过油灯,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不等沈齐说完,他就道:“你这些很一般,最多十文钱。”
沈齐一怔,又看了眼富贵男子,忽而笑着道:“小兄弟有眼光,外面是一般,里面的瓶子,底座可不一般。”
小男孩道:“城东作坊出的,我知道,我去过。”
沈齐这次是真的讶异了,抬头看向朱栩,笑着道:“令公子见识不凡,沈某佩服。”
富贵公子表情平静,淡淡道“他小时候我带他去过,后来他也常去。”
沈齐深深的看着朱栩,表情越发认真,道:“不瞒兄台,我油灯……”
“你这油灯的关键都在这油里,沈括《梦溪笔谈》里的石油,高温烧取而来。”富贵公子神色不动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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