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梦洁的表情只是微微惊讶,笑容依然挂在脸上,只是开始慢慢冰结。而我又是如何表情,我自己是未知的。我无暇揣测自己的表情,满心满脑只在组织语言,挣扎着,从失语中尽快恢复过来。
「你刚才说的,我是说半个小时之前说的,那句……」我一字一顿地开始提问了。
「嗯?」梦洁不明所以,看着我缓缓抬起的手,那中间正捏着一团黑色轮廓,她瞧出来是一条内裤。
「你说,刘能床上比我强多了,喜欢被他肏,和他每次都高潮到死去活来,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已记不清是深呼吸之前说完的,还是说完之后才深呼吸。
「那只是气话……」妻子依旧不明所以,她解释道。
「这是什么?」我问道。
「男式内裤么?」她回答道。
忽然梦洁也察觉到这条内裤正是我用强时,塞进她嘴的那条。灌进口鼻中的浓厚男性体味似乎让她想起了什么,她开始眉头紧锁。
「刘能穿过的内裤为什么会在你床头柜里?」我不依不饶,翻过床,一把扯开床头柜,里面已层层叠叠,归置着梦洁的日用品。
「这本来就是刘能的家,也许是……」梦洁狡辩道,可她在自己整齐摆放的抽屉面前,沉默了,内裤是在她搬进来之后扔进去的。
「骆梦洁,我想再问一遍,作为妻子,希望你认真回答,告诉我实情。不论事实如何,我真的决心原谅你的所有,请不要再骗我。」我强忍着情绪说着,近乎哽咽。
「你和刘能,是不是已经睡过了?」
依旧是沉默。
「你为什么那么介怀刘能?」沉默许久,妻子以问题替代回答。
「因为他想从我手中夺走你,他正在从我手中夺走你。」我如实回答,倒也坦荡。
「不会的,林达,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男人。」梦洁宽慰着我。
又是用这辈子如何如何造句,『这辈子我是她第一个男人』还言犹在耳,时至今日,我怎会再轻信?我又怎敢去信这种戏言。我只当她在放屁,不依不饶地回到核心问题。
「梦洁,你是不是已经和刘能做爱了。我说的不是在学校,就是他以银行经理身份重新出现在我们生活里之后。」
依旧是沉默,她是默认了么?
我直直地看着她,她立刻避开目光,可我强掰过她的脸,使目光相对。
「我说了,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没……有。」梦洁迟疑了很久,迟疑到她都发现这种停滞暴露更多。是为了掩饰尴尬么?她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声音有如蚊子叮。
「反正,反正我也不差你一个人可以去问,」我扬扬手中的秽布,愤愤地说道「恐怕刘能他自己早迫不及待想要摊牌了,好明目张胆地抢你,他多想啊。」
再没有任何余地了,梦洁双颊晕红胜过晚霞,她终于点了点头,承认了我最害怕却已成事实的出轨。然后在我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像鸵鸟死死低垂着头,想藏进土里,再等事情过去么?
「几时?」
脓疮只有挑破,忍痛清理,才会好转。
「半个月前……」
「在这间卧室?」我嗤笑着自己,刘能用过的内裤都在我手里捏着了,不在这里在哪里?
「在客厅的沙发上。」妻子竟回答了,她倒开始变得老实。最难承认的是非敲定后,具体的细节倒是容易了。
从客厅绵延到主卧里,我的心在滴血,难道再问其他细节?包括这对狗男女是怎样的姿势?
「几次?」
「嗯?」妻子不解,是沉浸在背德的回忆里,才没听清么?
「我问,几次?」我重复了一遍,「你们拢共做了几次?」
「没有做爱,没有!就亲了一次,一次,真的。」妻子确认道,她这次尽管害臊,但还是直迎着我的目光,不再闪躲。
「只是亲嘴?!」我暴怒道。
「我让他摸了,我们……我帮他,我……」妻子白皙的脖子愈发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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