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舒云也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是啊,你赶紧说啊。”众人催促道。
原来方嫂和这玉娘是邻居,方嫂家门口地界那有一棵板栗树,这板栗树离玉娘家挺近的,两家人丁单薄,所以来这村子这么久一直忙于落户和耕种,又还没养牲畜一直没顾着围院子。
之前玉娘为了晾东西便是与方嫂说是要借用这板栗树,这板栗树很高,拉拉绳子倒是好用,方嫂没在意便是应了,没想到玉娘得寸进尺,开始慢慢在一边立桩子拉线说是为了方便晒东西,今后若是立了院子就拆了。
方嫂当时也没想这么多,虽然占了他们一些地,可是这板栗树本来长的就偏,也占不了多大地方,都是邻居的也别这么小气计较这点小事。
可如今倒好,玉娘竟然立篱笆的时候把那板栗树给围到自家院子里,原本便是有了桩子,这一夜间就直接给隔了,方嫂第二天一看那篱笆直接傻了眼,不仅占了自家的树还占了地,便是找玉娘理论起来。
可着玉娘这是翻脸了,说这一片本来就是她的,她一直用着,明摆着的事竟然好意思抢,因为当时划分屋子和地的时候便是有些模糊的,仅仅是以中间那条沟为界限,可是之前玉娘早找了借口把小沟往方嫂那边移了过去,如今倒是让方嫂有理说不清了。
方嫂也不是那软柿子,便是吵了起来,把里正也引来了,这玉娘一看有人围了过来,完全没有之前泼辣模样,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她多委屈,人生地不熟、自家人丁单薄又被人这般看轻欺负,若是为了邻里之间关系,她便是忍痛割爱,但是话必须说清楚这树是她家的,是他们不想计较让给方嫂的。
方嫂长的块头大,人又粗,玉娘一副纤弱模样,又说了这么一番令人误会的话,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方嫂多不讲理,实在让方嫂有口难辩。
后来男人们回来了,方嫂的男人碍于田贵曾经救过他的面子,倒也是不好说重话,可又不甘心这么被人占了便宜还留下恶名,便那慢声细语的找田贵理论。
田贵一脸无奈,便是劝说玉娘算了吧,不是自己的别惦记,可话还没说完便是被玉娘堵住嘴了,拿以前落下的胎儿说事,让本来就嘴笨的田贵支吾半天没一句话。
这被田贵说破,玉娘却是更加不依不饶,开始撒泼直接坐到了地上,说什么苍天对我不公找了这么一个窝囊丈夫,明明是人家的恩人还要被人占便宜,自己怎么这般命苦没了孩子还被人欺负,男人还不帮自个说话,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云云。
那是又哭又嚎说话不带喘,别人去拉她她就跟小孩一样又蹬又踹的,还像个疯婆子一样要撞上那板栗树上去,然后又开始乱扔东西,凶的怕疯的,谁也拿她没办法。
两家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还是田贵从屋子里拿了斧头跟头倔强的牛一样直愣愣的把那板栗树给砍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下玉娘也不闹了,方嫂男人摇头叹息也不再计较,反正那地占的也不多,值钱的板栗树也没了,权当当年救命之恩,只是两家人从此是走不到一起了。
方嫂说完在场的人都愤愤不已,这玉娘也太不厚道了,大家伙都去过方嫂家,那板栗树他们也是见过的,长的极好,等板栗成熟的时候必是能换不少钱的,农家人就这点家当,对这些是极为看重的,玉娘必是贪这点便宜,所以才想霸占,之前总总那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听我男人说这田贵以前也是极为重义气之人,可是怎的娶了个媳妇之后这般窝囊,真是把以前的兄弟都给得罪了。”庆喜嫂惋惜道。
“那可不是,田贵娶了这么个媳妇真是活受罪啊,不过今后可是得见着这个玉娘绕道,心思太深了,以前就觉得看她那双眼睛和别人不一样,原来是这般。”
“是啊是啊,怪不得会跟云娘有间隙,估计也是看不得云娘过的比她好,云娘你今后也可得小心,别把什么坏主意打到你头上去。”
杜舒云连连点头,心底也是有些后怕,虽然他们也没什么可图的,但是若真是被人算计,那可真是令人心悸,“谢谢大家伙关心,我今后会注意的。”
“不过这玉娘估摸也就是喜欢贪贪小便宜,倒不会真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云娘你也不用太担心。”一位大嫂子安抚道。
“是啊,是啊,而且有我们大家伙在,你不用担心,只是方嫂你这次可是要受委屈了。”
方嫂也无奈摇头,她也不是那喜欢计较之人,虽然生气又心疼那板栗树,但毕竟也不是自己种的,正好划了过来,因此倒也不会因此怄气伤了自己,
“罢了,就当用棵树用点地认清一个人的本性,这样是值得了。”
27、晴日
玉娘与方嫂两家的事很快在村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当时看的人不少,这传出去也是各种版本,最后传的云里雾里的,有支持玉娘一家的,有偏袒方嫂一家的,也有两边都不沾的,不过这事慢慢也是淡的,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而且都是一个村的,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梅雨季节渐渐过去,下了整整一个月的雨,这天终于是放晴了,太阳高照,雨后又不至于十分炎热,让沉浸在灰暗中一个月的人们心里也敞亮起来,整个村庄又恢复了活泼。
杜舒云第一件事便是把家里所有衣物被子都拿出去晒,第一天收回来的时候闻着那太阳味道,终于把一个月的阴霾都散去。
太阳破云出,便是开山来,村子里开始有人召集一起上山去,一边游玩一边摘捡山上边的野物,倒也快活。
杜舒云也被人叫了去,一大早的便是起床与人集合,而小肉包也闹着去,杜舒云刚开始是不同意的,这么大点孩子爬山出了事可便是不好办了,而且也带个孩子还挺麻烦的,她自己还自顾不暇呢。
这山虽是并不陡峭,可是都是未经人开发的,那路都没有,山中野物禽兽割人的草不少,怎么也不是小孩子胡闹的地方,结果却是旁边的大嫂们给求的情,说是不用担心,有一群孩子照料着,不会出问题的,软磨硬泡的杜舒云便是答应了。
男人女人小孩都一起结伴而行,想走的深点寻些好东西,男人开头孩子中间,女人在最后,三个群体离的不远,但又是自行抱团一起,平时自己小团队里乐呵,有什么事或者乐子便是大吼一声,全部的人都能听见,又热闹又能自己小团队里随意放肆。
“这些小孩怎么比我还能走。”杜舒云艰难的走着,有些无奈道。
离杜舒云最近的方嫂闻言,立刻笑了起来,“哪能这些猴孩子比,他们这是来玩的,那村里大小伙都没他们跑的利索。”
“害我白担心这小肉包了,出门的时候还让平安照着点,要是不行就让默哥背着。”杜舒云摇头笑道。
“您啊就是担心平安都不用担心这小肉包,别看小肉包人小可是机灵着呢,而且一群孩子等着排队拖他,哪用的着大人呐。”旁边一位大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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