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惊愕不已,讷讷道:“师伯……师父不是醒了吗?为何还要继续揍他?”
张三丰哼了一声,像扔破烂似的将太虚远远一扔,然后拍着手悠然道:“第一顿打确实是为了救他,第二顿嘛,纯粹是贫道想揍他,没别的意思……”
萧凡:“……”
活在这种师兄的阴影下,太虚其实挺不容易的,萧凡忽然对太虚为何成了一名江湖老骗子产生了深深的理解,搁了他自己是太虚,没准早就心理扭曲报复社会,满世界杀人放火了,太虚只是骗点小钱花花,实在已经算是宅心仁厚,心地善良了……
萧凡抢上前去,抓着太虚使劲摇晃,悲呼道:“师父……你醒醒!你不会死了……”
太虚在萧凡的摇晃下终于幽幽醒转,一双无神的眼睛定定瞧着他。
萧凡喜道:“师父你醒了?感觉怎样?”
太虚嘴角一咧,呻吟道:“头疼……”
一旁的张三丰奇道:“贫道揍的是他的肚子,怎么会头疼?”
萧凡看着太虚头顶冒出来的两个大包,羞惭道:“那什么……师父的脑袋被我砸了两下……”
太虚咬牙切齿怒道:“……孽徒!”
张三丰满脸幸灾乐祸的笑:“该!”
夜凉如水,一如张红桥现在的心情。
拦下萧凡的那杯毒酒,她便已知道,她这一举动将姨母和自己推进了万丈深渊。燕王不会放过她们的,因为她们失败了。
值得吗?
为了一个连爱她都称不上的男人,却害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张红桥迎着冰冷的夜风,仰起头,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她忽然绽开了美丽的笑容,眼眶的泪止不住的滑落腮边。
既然做了,就不必后悔,现在,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
千古艰难事,唯死而已!
狠狠的擦去腮边的泪水,张红桥的俏容变得坚毅,决然。
站在戒台寺的门前,耳边传来寺内悠扬的钟声,和一阵阵佛音梵唱,这一刻,张红桥心中忽然无比宁静。
善恶有果,轮回不休。今生便是如此吧,若有来生,愿做佛前一盏孤灯,燃尽这一世的苦难悲伤。
至于心底里的那道伟岸飘逸的人影……忘了他吧!他高高在上,手握重权,何曾看得上自己这个出身烟花的下溅女子?
轻轻幽叹一口气,仿佛叹出一生的哀愁苦楚,张红桥整了整衣衫,再次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立于绿树红墙内的钦差行辕,然后她毅然扭头,以一种赴死的决然之态,独自向燕王府走去。
此刻的燕王府偏殿之中,道衍和尚正低头望着手心里的翠绿茶盏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棣在他的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皱眉沉声道:“先生,鞑子已灭,萧凡眼看要回京师了,先生,萧凡此人,本王觉得不可放他回去,将来必成本王的大患……”
道衍抬眼,淡然笑道:“王爷的意思,是想在北平留下萧凡的性命?”
“不错,本王就是这个意思先生,萧凡与我们屡次较量,我与先生皆吃过不少亏,想必先生对此人也是痛恨至极的吧?”
道衍眼皮一跳,想起在京师,在北平,几乎每次见到萧凡就倒霉的悲惨遭遇,道衍瘦削的脸庞不由闪过一抹余悸和愤慨。
“对!王爷绝不能放萧凡回北平!”道衍咬牙切齿道。
两位吃过萧凡大亏的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朱棣沉声道:“可是……萧凡是钦差,如果死在北平,本王岂不是等于向朝廷宣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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