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总督统帅北疆,但离不开在京城的诸位大臣,你们同北疆总督异心,焉知北疆的状况会恶化,预期在这里恳求安国夫人出山,诸位大人为何不去内政厅同北疆总督共同商议国策?以帝国兵力征伐鞑子,还怕北疆不平?”
丁柔推开了佛堂的门,回身说道:“在这里你们是白白耽搁功夫,你们只能是国之罪人。”
嘭,佛堂的门关上了,丁柔同安国夫人面面相对,她能看出安国夫人眼里的笑意,丁柔扬声说:“来人,送客。”
说完此话,丁柔挑衅得对安国夫人挑了挑眉头,这主意她拿定了,安国夫人哑然失笑,食指点着丁柔,低笑道:“你最近脾气可不好。”
“烦躁。”
丁柔也知道脾气不太对劲,归结为孕妇心情烦躁的原因,“他们实在是过分,总是往信阳府跑,让陛下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安国夫人戳丁柔的额头,”陛下前日还来看望过我,此时如果陛下听见这话,定是不饶你的,皇兄不会怀疑我。“
“我杞人忧天还不成?”丁柔不服气的嘟着嘴唇,“当我愿意让他去做北疆总督?这些人光看到夫君吃肉了,就没看到为了吃这口肉,夫君付出了多少?”
安国夫人是知晓尹承善去北疆需要面对的困难,不忍让丁柔担心,一旦尹承善真有个好歹,给她出主意的丁柔是最痛苦内疚的一个,安国夫人在文熙帝手中看过没传遍天下的密报。北疆的情况比她想得严重得多,重新打起精神,安国夫人笑盈盈的说:“你没提少年拜相的人,我很惊讶。”
“有什么好提的?少年拜相最后都不也都被处斩了?兆头不好。”
“。。。”
安国夫人张了张嘴,叹息:“你这脾气秉性,外孙女婿也不容易。”
“是我不容易好不好?”丁柔靠着安国夫人,柔声说道:“从知晓这个消息后,我又让他操一点的心吗?什么事都依着他。离开江南的安排,回京的琐事,我一点都不让他心烦,回京这些天了。除了拜见陛下接旨那一次,他没有从书房走出一步,饭菜都是我让人送进去的,尹家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尹大学士,不,公公脸拉得老长了,阳儿都纳闷得问我。”
丁柔学者儿子的童声,“娘,爷爷是长脸哦,从没见过脸能有这么长的人嘞。”
安国夫人拍了丁柔的肩头做惩罚,丁柔继续诉说委屈:“家里一个个都给我欠了他们三百吊似的,这都不说,他们不耐烦我。我也懒得见他们,可登门的人,夫君不见,他又在那么个显赫的位置上,我总不能也不出面吧,这人是一批批的见,存着什么心思都有,我还不能得罪了他们。我心情能好?”
“一品夫人可不是这么好做的。”安国夫人安抚着丁柔,“为何有娶妻娶贤这话?没有小柔你,外孙女婿不见得走得如此平顺,等他同恒儿凯旋,我请皇兄封赏你。”
“不要。”丁柔拒绝得很是认真:“虽然我对女人依附于男人生活这话不满,但现实就是这样啊。安国夫人有一位就够了,夫君心眼也是不大的,我又不想像您做个女强人,爵位封赏于我没用,想着太平富贵的过日子。”
“你比我同母后过得明白。”
丁柔自嘲的笑笑,过得明白是因为她做错过,穿越前辈夫妻穿越过来,当然不适应,至于安国夫人。。不是丁柔非议,哪像是个女人?信阳王是真心喜欢她才敢娶的,要不然他什么样的妻子娶不到?只可惜,安国夫人就没做妻子那根弦,“外公一准很疼您。”
安国夫人怔了怔,眼角的皱纹更深,“疼?是很疼我,他虽然不说,我也是知晓的,无论我做什么哪怕他不高兴,也都准了,我同他最激烈的冲突就是在逼宫的时候,我。。。软禁了他,从那以后,他越发的沉默了。”
丁柔后悔提起这些,安国夫人抿了抿发鬓,“不怕的,我总有亲自向他赔罪的时候,小柔,我亦是对他真心才会嫁了。”
他们这桩婚姻在外人看来有许多的无奈何逼不得已,然从信阳王留下的记载看,那也是一个倔强寡言的人,不是两情相悦,不会有这段姻缘,可惜他始终是男子,效忠的人是太祖皇帝,眼看着安国夫人兴兵逼宫,他断不会同意,如果好好说的话。。。现在说这些都迟了。
安国夫人也不想丁柔内疚,问道:“你说尹承善在书房里忙个不停,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应该是平夷策,夫君做事一向是要不不做,要做便要做到最好,他接下了北疆总督的职位,哪会不知晓外人的议论?他年岁在摆在那里,想要得到世人的认可赞同,唯有拿出旁人没有且让人信服的东西出来。北疆总督虽然统领北疆军政大权,然里不开后方,他想让的天下人明白,北疆总督非他莫属!陛下的委任没有错。”
安国夫人回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这么多年在一起,他的心性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最近几年他不仅好强,还骄傲了许多。”
“不像是以前仇视旁人?自卑自傲?”
丁柔笑着摇头,“不了,他是真的骄傲,为他之才骄傲,外祖母,时势造英雄,这场惊变来得突然,但也会造就许多为英雄,表哥也在的。”
丁柔反手握住安国夫人的手。“帝国的未来还是在他们身上,您如今应该放手,雏鹰总有展翅高飞的一日,总是在您身下,又怎能鹰击长空?”
“你放心,我这身子骨,也就是能在京城帮着看看,让他们少走点弯路。我知晓是去不了北疆的。”
丁柔抬手揉开了安国夫人微皱的眉头,知晓这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京城更需要安国夫人。”
“外孙女婿的平夷策能做效?”
“总比什么都无法证明强,先试试呗。”
丁柔同安国夫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后。又去看了柳氏,然后才回府,进了房门,尹承善在她房中用茶,丁柔仔细的看了好几日不见的他,“你瘦了。”
尹承善比刚回京那时廋了一圈,白眼仁都是红的,眼眶深陷,但眸子黑得深沉。伸手拉住丁柔,许是好几日没有说话,嗓音沙哑得紧:“小柔,给我做个蛋羹吃。”
“你等等。”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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