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勃然大怒,骂道:“放你的狗屁,你当我是甚么人?我叫郑保云,你将我当作甚么人了?”
我陡地一呆,抓住他手腕的手,也不由自主松了开来。那被我当作是神经汉,一定要将我赶下海去,不许我在他船上的人,竟然是郑保云!
郑保云的本身,或者还不十分出名,但是他的父亲,却是举世闻名,他父亲在亚洲各地,经营著好几项事业,全是这几项事业的顶峰人物,他的父亲是世界著名的富翁之一,那是绝无疑问的事情。当然,创业的老头子已经死了,现在的富翁,正是我眼前那面色苍白的人:郑保云!
我对于郑保云这个人,并不是十分熟悉,但是却听说过不少有关他的传说,据说他从小就被送到美国去读书,他读书的成绩非常好,有好几个博士的头衔,在他父亲过世之后,他就接管了他父亲的一切事业。我所知道的,只不过如此而已。
如果他是郑保云的话,那么在他的船上,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不是甚么私货,而是另有别情。
我松开了他的手,他还在喘著气发怒,我沉声道:“对不起,郑先生,我听过你的名字,我也绝不愿追究在你船上,见不得人的东西是甚么,我只不过想避过这一场风雨而已!”郑保云当我提到“见不得人的东西”之际,他面上的神色又变了一变。
郑保云道:“你不能在我的船上,你回你自己的小艇去,那小艇既然附在我的船上,那就绝不会翻转,这是我最大的容忍了!”
这时候,风雨正剧,而我的小帆艇上,根本没有甚么可以遮掩的东西!比起要赶我下海,虽然好些,但是却也好不了多少。
我忙道:“那个 ”
可是我才讲了两个字,郑保云已大声叫道:“你私自登上了我的船,我完全有权将你赶下海去,我的水手绝不会对外人泄露!”
我冷冷地道:“你说得对,以你的财势而论,的确可以胡作非为,谢谢你准许我的小艇,附在你的大船之旁,但是我可以知道你的船是向何处航行的么?”
郑保云一定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要不然,就是有甚么事在使得他特别敏感。是以他一听得我那样问他,又跳了起来:“那不关你的事,风平浪静之后,你立即离开我的船!”
我怒道:“如果那时候,船正在太平洋之中呢?”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
我忍住了一肚子气,我已下定了决心要报复,是以我当时并不说甚么,只是道:“你说得是,我明白了,没有你,我已经淹死了!”
他狠狠地道:“你明白这一点就好,快下去!快下去!”他用双手赶著我,我反正已打定了主意,是以并不反抗,跨出了船舷,顺著绳子,又回到了我的小帆艇之上。
那时,风雨越来越大了,我一到了小艇上,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却还可以看到他在指手划脚;他一定是在吩咐著水手监视著我,不许我爬上来。
然后,他在甲板上消失了。
我在小帆艇上,浪头一个接一个盖上来,风雨又十分大,我一生之中,从来也没有过那样狼狈的处境。但是总算好,我的小艇不致于倾覆。而风浪虽然大,郑保云的船,却随著浪头的起伏,在海中平稳地航行著。他那艘船一定有著了不起的龙骨和超特的机器!
那船虽然不大,然而毫无疑问,它是适合在大海之中航行的。
我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用带子将自己固定在船桅上,我也已然决定,郑保云那样对付我,我一定要将他那见不得人的秘密揭穿,作为报复。
当然,我要弄明白他那绝不想给人知的是甚么秘密,就必须登上那艘船。不错,我正准备那样做,但我还须忍耐些时候。我相信现在,不但甲板上的水手在监视看我,郑保云也一定在监视著我。
我要等到天色黑的时候再行动,在这样的风雨之中,天色一黑,一定甚么也看不到,我要爬上船上去,郑保云也难以对付我了。
我心中设想了很多可能,去想像郑保云船上不想被人知的是甚么东西,但是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风雨之际,天色黑得特别快,很快地,我便看不见甲板上的人了。我看不到甲板上的人,甲板上的人自然也看不到我了!我趁著巨风稍弱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攀著绳子,向大船上攀去。
不消多久,我双手已然抓住船舷了,我慢慢探出头去,向甲板上看。
只见两个水手,穿著黑色雨衣,在甲板之上,缩成了一团,我正在考虑如何对付他们两人之际,却听得他们讲起话来。
左边的那个叹著气:“小艇上的那人,不知怎样了?唉,算他不够运!”
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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