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著:“想不到吧,你这杂种!”
我骂他“杂种”,那只不过是我恨他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加害我而发的,却不料这一下“杂种”,却触动了他心中的伤痕!
他整个人直跳了起来!
而他在跳了起来之后,顺手抓起写字台上的一个铜镇纸,向我直掷了过来!
他当然掷不中我,我只不过略偏了偏头,那足有拳头大小的铜镇纸,便在我的头边,“呼”地飞了过去,砸在墙上,又落了下来。
而我也在那一刹间,跳向前去,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竭力挣扎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在竭力挣扎之际,发出的力量,大得惊人,我几乎抓他不住!
他那样竭力地挣扎著,逼得我要用更重的手法对付他,我用力地将他的手腕扭了过来,再用左掌,在他的后额上,重重地击了一下。
郑保云捱了我一掌,整个软了下来,他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不住地喘著气。
我仍然紧握著他的手腕,冷笑著:“想不到吧,你派去杀我的人,全被我击退了。你的行动,使我必须自卫,我有好几个证人,都可以证明你是谋杀的主使犯,而当你被关进了监狱之后,我还可以向全世界宣布你真正的身份!”
他对于我有好几个证人,可以送他进监狱一事,好像并不怎样放在心上,但是一听到我讲了最后一句话,他的身子发起抖来。他发出了像呻吟也似的声音:“不要,请不要那样,如果你那样做的话,他们会将我一吋一吋割开来研究的。”
我心中实在恨他,是以我不留余地攻击著他,我“嘿嘿”地冷笑著,道:“那也难怪人家的,谁叫你的来历,那样奇特?我对你也很有趣,来,让我摸摸你的肚子上是不是也有骨头。”
我作势要向他的肚子按上去,他怪叫了起来,我“哼”地一声:“你约我在这里和我见面,但是却立即吩咐人来杀我!”
郑保云喘著气:“我不得不那样做,让我死好了,我绝不能让我的秘密透露出去,如果我的秘密泄露了,想死也不成了!”
郑保云讲出了那样的话来,这令得我心中对他的恨意,消除了不少,同时,我对他不禁有些可怜起来。我松开了他的手腕,心平气和地道:“其实,你对我估计错了,你大可不必对付我,因为我不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我不会。”
郑保云向后退开了几步,望著我好一会,然后道:“我还是要设法杀了你,如果我不杀了你,我将没有法子活下去,我得时时刻刻堤防著你,而你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可以威胁我,你杀掉我吧,不然,我一定会设法杀死你!”
他讲得如此坦率而没有掩饰,那倒反使得我有点喜欢他了,我摊开了手:“看来,我们之间,似乎不应该不能两立。”
郑保云吸了一口气:“应该的,你忘记了么?你我根本是不同的两种人!”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指他的父亲不是地球人这一点而言。像郑保云那样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忽然之间,知道了自己竟是一个如此奇特、是地球人和外星人的“混血儿”,他心中的痛苦,实是可想而知,他绝不想这个秘密被人知道,要杀我灭口,似乎不应该太苛责他。
我又道:“现在,因为我已做了一件事,所以,你如果杀了我,反倒成了蠢事了。”
他的神情显得异常地紧张:“你做了甚么?”
我则慢条斯理地道:“你应该想得到我做了些甚么,那是任何人在我那样的情形下都会做的事,我将一切遭遇,都用文字记录了下来。”
当我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郑保云发出了一下吸气的声音。
我向他笑了笑:“你明白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但是我将一切严密地封好,交给了一个妥当的人,如果我有不测,他就公布一切,在那样的情形下,你难道还能杀我?”
他张大了口,望了我半晌,才道:“你……那样做,那是存心勒索我了?”
我摇著头:“或者你不了解我,但是我的确绝没有这意思。我只想和你一起弄明白,令尊究竟是不是外星人而已。”
他坐了下来,以手支额,好一会不出声,才道:“你见到费格医生了?他……说些甚么?”
“他认为和令尊的那次见面,是一次极可怕的经历,他还说,令尊绝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郑保云的面上,像是涂上了一层泥土一样,我又道:“但是,他的结论,和我们的结论一样,不足以引以为确凿的证据,你在令尊的遗物之中,可曾发现了甚么足以佐证令尊身份的东西?”
他苦笑著道:“还没有。”
“那你应该快点找,如果他真的不是地球人的话,那么在他的遗物之中,一定应该有一些十分奇特的东西可资证明的。”
郑保云苦笑著,不说甚么。
从郑保云脸上的神情看来,他对我显然还不是十分信任的。而我也不必多向他表明甚么,我又问道:“这是他生前的书房么?”
郑保云有点无可奈何地点著头:“是的,据我母亲说,他在这间房间中的时间最多,而且,绝不容许别人随便走进他这间房间来。”
我开始环顾这间书房,因为根据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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