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龙和衣瀚林两个老家伙的阴谋,让金哲和杨征文双双低下头,陷入到为难境地。
因为在这时候,金哲和杨征文的任何决策,都是错误的。
简单点说,现在孟伟龙和衣瀚林想让湖阳市委力保曾云和厉清霁出来,那是官面上的说法。
事实上,他们就是逼着金哲联合路北方、杨征文三个市委常委同意发文,以工作需要为由,请求省纪委将曾云和厉清霁给放回来?
那么,若是这函件真发了,省纪委又查实曾云和厉清霁有较多的违纪违规行为,那怎么办?
反过来,若在这时一口拒绝发函,这肯定就是当场打孟伟龙和衣瀚林的脸,让他们不高兴!
甚至有可能当场将他们得罪!
在这略显尴尬的时刻,让金哲没有想到的是,坐在椅子最边上的路北方,将腰竿挺了挺,目光如炬,直视着孟伟龙和衣瀚林道:
“孟常委,衣省长,您两位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此时,你们让我们市里出函给省纪委,我认为,还是有些不妥的!”
接着,路北方给出理由道:“目前,曾云同志和厉清霁同志,所涉问题尚未明朗,省纪委也尚未给出明确结论。我们市委若在此时贸然下函要求他们回来,一方面让省纪委为难,二来还让他们认为,我们在包庇自己人?!这样做,不仅难以服众,更可能给湖阳市委带来无法预料的麻烦!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我们应该完全听从省纪委的安排,静待他们的调查结果!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法规法纪公正公平,也能更好地维护湖阳的声誉和形象!!”
路北方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坚定和决心!
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几个人的耳膜中弥漫开来。
见到路北方现在已经将话顶在了前面,杨征文见状,忙着也顶上去道:“对,对,对!孟常委,我也是觉得现在曾市长和厉书记被省纪委已经查了!若此时,市委再有意见,恐怕有点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啊?”孟伟龙见路北方和杨征文根本未能顺着自己的意思办事,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
在此刻,孟伟龙的心中相当清楚,路北方将问题推给省纪委,分明就是不想以市委的名义,向省纪委写这申请函件而已!
更直白一点,他就是不想现在将曾云和厉清霁给放出来!
作为省委常委,本来权势滔天,路北方和杨征文违逆他的意思,就是对他权威的最大挑战!
但是,就算这样的时刻,孟伟龙并未发火,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心中的怒火,然后缓缓开口:“路北方同志,杨征文同志!你们一昧地将责任推给省纪委,是不是有些欠妥啊?要知道,曾云和厉清霁,都是你们湖阳市的干部,他们现在被省纪委带走调查,你们作为他们的领导和同事,难道不应该尽力帮助他们吗?现在,你们口口声声说等省纪委的处理意见,可曾想过现在他们的处境?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们的支持和帮助!!”
孟伟龙的话音刚落,衣瀚林提高声音附和道:“孟常委说得对!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志陷入困境而不管不顾!路北方、杨征文,你们作为湖阳市的市委常委,应该有担当,有责任,应勇敢站在全市的大局上考虑问题,而不是只考虑个人的得失和恩怨!”
这还不算,衣瀚林继续做思想工作道:“虽然这次曾云同志和厉清霁同志的行为确有不妥,但是呢,却算不上严重违纪事件!哪怕市里申请将他们放了,到时候依然可以追责这件事情,大不了再给曾云和厉清霁给予各种处分就行了!”
面对孟伟龙和衣瀚林的进一步紧逼,路北方的心中,感到无比腻味!他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夏天蹲在茅厕中,被一群苍蝇围绕,嗡嗡作响,让人无法呼吸。
最终,在众人沉寂了几秒后,路北方爆发开来:“孟常委、衣省长,我理解您们的担忧和关心!但是,曾云和厉清霁被省纪委带走调查,说明他们存在问题!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容置疑!而且,他们还牵涉到绿谷县衣海凡的问题,这是严重的违纪事件!我觉得您们居然还想让我们以市委的名义向省纪委发函,要求放人?简直是荒谬至极!”
“衣省长,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您应当就是衣凡海的叔叔!!作为长辈,我能理解您的心思,知道你特别想让我们以市委的名义,申请将曾云和厉清霁放出来!这样一来,减轻衣海凡这起案子的压力,同时,也能抹掉衣海凡曾云、厉清霁之间的勾当,抹掉他的罪责!毕竟,曾云和厉清霁都放了!还怎么去追诉衣海凡的责任?!但是……我觉得,衣省长啊,我们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忽视了原则和规矩!既然曾云和厉清霁事关衣海凡一案,那么,在案情未全部查明之前,绝对不可以放人!”
“放肆!”
“啪!”
眼见路北方态度如此坚决,直接戳穿了他们的心思,孟伟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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