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兰轻笑道:“哪能啊跟他们置气,不是自虐吗?我只当他们放屁。”
李明允松了口气,内疚道:“叫你受委屈了。”
“自己觉得委屈那才是真委屈,不过我一点没觉得,看他们一步步走进咱们设下的局,我高兴的很。”林兰故作轻松道。
李明允亲昵的捏她的小脸:“再忍耐一些时日吧很快咱们就不用再对着这张可恶的面孔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巫婆就通知林兰,叫李明允早点下值去办手续。
也是这日账房的孙先生来请辞,说是家中老母病重,妻子又在坐月子,实在是脱不开身。
孙先生不同与其他下人,他是聘请的,不是卖身到李府的,且人家又确有难处,韩氏挽留不住,也不能强求,只得允了他,另聘账房先生。
重置产业的事,韩氏也跟老太太做了报备,老太太十分赞同,她也是想到这家中的一切都是叶氏留下的就不舒服。
下午,韩氏亲自去官府办了过户手续,然后把庄子的地契交给李明允。
韩氏拿到商铺的房契,当晚就让赵管事去通知锦绣坊,上次锦绣坊就想买铺面,因着不能过户搁浅了下来,如今听说可以过户了,自然十分高兴,约好了明日就交钱办手续。
翌日早上,东直门的店铺陆续开门,辰时一过,街上便热闹起来,只是今日特别热闹,在一家商铺门口围了一大群人。
“大家都知道,这条街十八间商铺的屋主是谁,是我那苦命的小姑子前吏部尚书李大人的夫人叶氏买给自己儿子的,他们李家什么出身,一个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穷书生,要不是我们叶家扶持,他李敬贤能有今日?他们李家哪一处产业不是我们叶家出钱置办的,就连他们李家祖坟也是我们叶家出钱修的……好了,如今他李敬贤出人头地了,就开始忘恩负义了,生生逼死我家小姑子,这口气我们叶家也忍了,谁叫自己当年有眼无珠瞧上了这种没良心的货色,可恨的是,如今他们还要叶氏留给自己儿子的产业也霸占了去,乡亲们,大家评评理,咱们做父母的,从来只有为儿女挣家业的,可曾见过亲爹霸占亲儿子的产业,做人怎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站在人群中义愤填膺的是叶家的二夫人戚氏。
这活原本是叶大老爷准备自己干的,戚氏正好还在京中没走,就自告奋勇的把活给揽了过去,骂大街这种事,女人要比男人擅长,反正不久以后她就回丰安去了,做的再出格,骂的再过分也不要紧。
围观者议论纷纷,许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劲爆的八卦了,而且对富人,对官家,他们常常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有人当街骂吏部尚书,怎能不叫人热血沸腾?有人开始附和:“是啊天底下哪有这种父母,真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
戚氏说着抹起泪来:“我那外甥,就是去年的新科状元,如今的翰林学士,大家莫看他表面风光,在家中不知受了后母多少气,他为人敦厚,又是个极孝顺的,从不肯跟我们说他父母的半点不是,若不是我家老太太不放心,派人去李府打听,都不知道我那外甥竟是这般可怜,还差点被后母放毒蛇咬死……现在亲爹后母又联合起来谋他的产业,我苦命的外甥啊……”
“原来是李学士啊我听说他是个极重情义之人……”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李学士不仅才华横溢,性情更是敦厚温良。”
“我还听说他夫人是位大夫,常常给穷人施药,大家都称她活菩萨呢”
“哎人善被人欺啊最可恨的还是被自己的父母欺,像李学士这种好脾气的人,就是被欺负死了,也不会说的。”
“太过分了,这吏部尚书还一直以贤明著称,原来大家都被他骗了。”
“最可恨是那个后母,蛇蝎心肠的妇人,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矛头纷纷指向渣爹和后娘。
忽然一人分开人群挤了进来,神情焦急的拉了戚氏就要往外走。
“明允,你拉我作甚?”戚氏武学世家出身,力气大,一下甩掉了李明允。
“是李学士嗳……”
李明允很是尴尬道:“二舅母,就算明允求您了,有话回去再说。”
戚氏生气的瞪着他:“为什么要回去说?你亲爹这么对你,难道你还要替他隐瞒?
”
李明允急道:“有些事,您不清楚……”
又一人挤了进来,神情威严,大声道:“明允,你放开你舅母,你顾念着父子亲情,把你母亲留给你的产业拱手相让,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娘,对得起疼爱你的外祖父外祖母吗?我告诉你,这些产业是我们叶家出钱买的,留给叶家的外甥,我们没意见,但若是叫那对不要脸逼死我妹子的狗男女拿了去,叶家上下都死不瞑目。”
李明允无比汗颜:“一切都是明允的错,还请大舅和舅母先回,这样……实在是难堪。”
“有什么难堪的,他们不要脸面,我还要,当官有什么了不起,他这个官说难听点,都是叶家出钱堆出来。忘恩负义的东西……”叶德怀骂道。
“就是,不能便宜了他们……”人群里有人喊。
“李学士,你也不软弱了。”又有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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