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陆知杭眉头蹙紧,望向脸色阴沉的云祈,正色道。
对着这木门钻研了一刻钟都奈何不得,两人皆是有些脱力,在原地坐下稍稍歇息了一会,方才冒出的细汗在那犹如寒冬腊月般的冷气中凝结。
“用铲子试试。”云祈墨眸微眯,冷冷道。
陆知杭掂量了几下手中小巧玲珑的铲子,只觉得要把这厚达半尺的巨门铲除,未免太为难它了。
只是如今顾不得那么多,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分可能性就要尝试一下。
云祈接过那支比成年男子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铲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后狠命地撞向门外锁的位置,只在那木门上破开了一小层木屑。
云祈见状,神情愈发冷冽了起来,朝着那处挥了几铲子也奈何不得,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只在那处留下了浅浅的痕迹,距离凿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来试试?”陆知杭见他情绪不好,放缓了声音,轻轻的从云祈的手中抽出那把铲子,只是云祈不行,他自然也没多大作用。
“符大人这门……倒是结实。”云祈俊美无俦的脸庞上阴晴不定,阴阳怪气道。
“嘶……”陆知杭折腾得累了,顿时就感觉到了四面八方涌来的寒气,不由抽气了一声。
源源不断的冰凉寒气纷涌而至,将原本温暖的衣物都粘上了严寒,贴着肌肤惊起一阵哆嗦,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透入了骨髓里,就连纤毛毕现的长眉羽睫都落上了霜。
封闭的空间内,凛冽的寒冰麻木着身体,悄无声息的蚕食着仅剩的体温,就连肢体都出现了迟钝。
“抱着好一些。”陆知杭轻声开口,而后把气喘吁吁的云祈揽在怀中,相互汲取着温热的体温,紧紧贴合的身躯清晰地感知着那紧实有力的肌肉纹理,勉强把漫天的霜雪驱逐开来。
“我刚刚那样,可会吓到你?”云祈依偎在那道溢着若有似无香皂味的怀里,慎而又慎地开口。
适才只顾着快些出去,没有留有余地,这会回想起来才发现行为多少有些狂放了,就怕他的书生看了会心生不喜,耳尖止不住的泛起红晕。
两人围着木门折腾将近两刻钟,早就没了力气,体温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只能先贴在一块取暖,缓解一二。
陆知杭冷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道:“不会,只要是承修,无论如何我都喜欢。”
他连对方带把都接受了,看过原著的陆知杭自然清楚云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没想过,接触下来,这人远比单调的字词描写的要更加动人。
“好冷。”云祈呼出一口几乎要结成冰的寒气,隐隐透着几分不甘。
陆知杭揽住云祈的手又紧了几分,被冰霜遮住的视线在厚重的木门处流连,观察了片刻也没找到哪处能逃生的地方,脸上透着焦急。
两人紧紧倚靠在木门边上相拥,那力道大得好似要将怀里的人揉进骨子里一般,细微的颤抖着。
“外边可有人?”陆知杭哈着冷气,咬牙喊了一声。
可惜,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陆知杭的心头不由蒙上一层阴霾,半个时辰过去了都不见有人路过,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敲门呼叫,就是久久得不到回应。
再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真要殒命于此了。
他前世猝死在医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没和云祈厮守终身,就要先身死了吗?
白布红绸相互交映,陆知杭环住云祈颇有韧劲的腰肢,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冰冷得骇然,更令他心慌的是,怀中的人也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着体温。
他自己的命本就是捡来的,可云祈的后半生本该功成名就,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明君,若是因为自己而遇难,陆知杭只怕死都不安生。
两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毫无血色的脸上结成霜雪,精神一阵萎靡。
“早知如此,就早些与你道明心意了,平白蹉跎了好些时日。”陆知杭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指尖,苦笑道。
“我就知晓,你心里是有我的。”云祈苍白的脸上略显僵硬地掀起一抹笑意,似有无限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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