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阑坐在车子的背光面,从外面看,下巴以上全部隐匿于黑暗,只能看见散开的衬衫领口,以及搭在车窗上的夹烟的手。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不断散发出来的冷意。
林琪放慢脚步,小心恭谨地上前:&ldo;杜先生,打听到了。&rdo;
杜山阑一动未动,&ldo;说。&rdo;
&ldo;是,您上去的时候,他刚好从电梯走了,然后在电梯门口被……被许老师接走了。&rdo;
他原本想说&ldo;抱走&rdo;,保安的原话是这样。
一粒烟烬从杜山阑手中坠落,在半空碎成千万雪花。
&ldo;为什么?&rdo;他突然问。
&ldo;什么为什么?&rdo;林琪下意识地接话。
他却不再说话,拿了烟盒垫在掌心,狠狠碾灭了最后一支烟。
他倏地冷笑,&ldo;知道了,去忙吧。&rdo;
杜山阑从未感受过如此巨大的怒火。
他极尽所能压缩工作时间,甚至取消掉晚上的重要饭局,这才赶上录制结束的时间过来,结果是这样。
那小东西千方百计想做他的情人,闹过哭过还要偷偷跑去他家里,现在生米煮成了熟饭,反而像躲瘟神一样躲他,原本他还奇怪为什么,原来是因为许照秋也来了。
想想也是,他早说过了,时涵不会轻易对人动感情的,那人要的,只是交易。
否则不会在第一次见面就说出那样的话。
某种程度而言,他们是一样的人,一样地极度克制自己的感情。
雨又飘洒起来,一缕一丝,连成烟雾。
杜山阑在座椅上摸到时涵的手机,他给充满电了,不过屏幕碎得完全没法用。
他不免又生气,这副节俭过度的性子,是基因里继承了时薰,还是被骆家活活虐出来的?
他按住额头,极其罕见地头脑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手机响了,是自己的。
杜山阑接通,那头是宠物医院,提醒他鹦鹉送到了。
他差点忘记还有只鹦鹉。
那晚没能送出手,带回家后,只要看见就想起许照秋在校门口为时涵穿衣服的画面,干脆放到宠物医院寄养了。
今早出门时,他特意吩咐让人拿过来。
结果又送不出手。
他冷冷地开口:&ldo;回家吧。&rdo;
司机听从地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走。
不远,十分钟就到了。
杜山阑取了鹦鹉笼子,提着上楼去。家里彻彻底底打扫过了,寻不到半分暧昧气味,鹦鹉胆子小,不敢从笼子出来,唧唧地叫着,崭新的脚环上刻着崭新的名字: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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