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35章（第1页）

这时，冯得利象是想起了什么说道：&ldo;你们猜我前几天在怡春楼看见谁了？&rdo;

刘必成听说就骂道：&ldo;和你说了多少回了，挣点银子不容易。别老是糟践到那种地方去，小心得了杨梅疮。&rdo;

冯得利没有接茬，只顾看着高笑天。高笑天摇了摇头问道：&ldo;谁？&rdo;

&ldo;就是那小子。&rdo;冯得利诡异地笑了一下。

&ldo;谁？你是说木头？&rdo;高笑天也有些惊愕，&ldo;他去干什么？&rdo;

冯得利说：&ldo;我也只是看他在和老鸨说话，别的什么都没看到。就是刚才看到他，突然想起来，觉得好笑。&rdo;

说笑着来到了茶馆，喝了一回茶后三人分手。高笑天教完了几个孩子，觉得无聊。想起早上听到怡春楼的事，心中一动，就顺着后街拐了过去。

怡春楼是镇上唯一的一家可以称作妓院的地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层小楼，应该没有多少房间。大概是由于镇上绝大多数是许张两家的人，而且都是相识的，看见了脸上挂不住，因此，就只能把妓院设在小镇的边缘仅靠后面村子的冷僻地方。现在是白天，因此显得分外冷清。

高笑天走到门口打量着，不料，一个脸上擦满胭脂的女人脑袋从1半掩着的门中突然伸出，狐媚地对着他笑，一边还拼命向他招手：&ldo;高先生，来，进来玩啊。&rdo;

高笑天见她年纪足有四五十岁，猜想可能是老鸨。见她的行为有些诡异，便什么话也没有说，跨上一步走了进去，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老鸨一边领着高笑天往里走，嘴里还不停地说着&ldo;来来&rdo;。

由于是白天，怡春楼里除了老鸨和几个小丫头外没有别的人。所以，当高笑天走进来后，看见老鸨转身关门，越发地诧异起来。他定定地看着老鸨，看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时，老鸨那满是胭脂花粉的脸上挤成一堆肉球，就象年久失修的老墙上干裂的石灰很快就要掉落的样子，高笑天不禁为她担心起来。谁知那老女人倒是满不在乎，只是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门说：&ldo;镇上人都说高先生是有本事的，不然我还不告诉你。&rdo;

&ldo;哦，究竟是什么事？&rdo;高笑天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问。

老鸨更加神秘地向高笑天眨了眨眼睛说：&ldo;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do;

高笑天突然起了一阵反胃的感觉。但还是强行忍住，听她说下去。

&ldo;我发现那个那个开银楼的许老头快死了？&rdo;老鸨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发动&ldo;狐媚&rdo;功夫，让高笑天有了一种想死的感觉，但她话没说完，又不能立刻离开，只好闭起眼睛，装出侧耳倾听的模样，嘴里还敷衍着说：&ldo;为什么？&rdo;

&ldo;嘎嘎。&rdo;老女人先是笑了几声，发出一阵&ldo;春江水暖鸭先知&rdo;般的声调，才又接着说：&ldo;您应该知道他儿子几个月前死在我们门口的事吧？&rdo;

&ldo;嗯，知道。&rdo;高笑天的眼睛睁开了，&ldo;难道这事和你们有关。&rdo;

谁知老鸨立刻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连连摇手：&ldo;死人的事怎么跟我们有关啊，您可不能乱说，我们这也担当不起哟。&rdo;然后又挤眉弄眼了一番后才说：&ldo;虽说那个许文玉是我们家貂蝉的老相好，是我们这的常客。他的死却和怡春楼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提起这件事，是说自从他死了以后，他老子就三天两头往我们这跑，找的却还是貂蝉，花钱还特别大方。您想想，他都什么岁数了，整天混在这里，还不是早晚把骨髓都掏空了？您再看看他现在的脸色，我瞧他是活不了几天了。&rdo;

高笑天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新鲜事，谁知听了半天，却是这样的一番话，不觉有些失望。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ldo;这件事我有点知道。不是听说那老爷子因为儿子死了就一病不起，那个银楼到现在都没开门吗？&rdo;

&ldo;是啊，是啊。生病是不假。没开门也是真的。不过，他在家才躺了天而已。据他自己说是去找了法华庵里那个有道行的尼姑。那尼姑告诉他，他儿子的死一定是做了什么恶事。劝他行善礼佛，乐善好施。还不就是想多骗他些香火钱吗？不想他还真听话，据说一下子就捐了好几千块现大洋在庵里。还跑来我们这花了不少钱。&rdo;

高笑天不明白了：&ldo;难道花在这的钱也是在积德行善？&rdo;

老鸨撇了撇嘴：&ldo;看您说的，我们做的是皮肉生涯，真材实料，比哪一行不干净些，怎么就不是行善呢？&rdo;

这番话说得高先天也忍不住笑出声来：&ldo;但我觉得，还是有些讲不过去啊。&rdo;

&ldo;虽然有些讲不过去。不过听许老头说，他也听说了他儿子和我们家貂蝉的事。他想来想去，也没发现儿子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落得如此下场，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家貂蝉了，才会这样。所以，儿子生前作下的孽就由老子来补偿了，后来还带了把大剪子来，一到没事时就跑到空地里忙我们修剪树枝&rdo;

高笑天恍然大悟似地&ldo;哦&rdo;了一声，然后问道：&ldo;看来你们这生意很不错啊。&rdo;

&ldo;什么很不错哦，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rdo;老鸨象是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皱起了眉头，&ldo;您是不知道哦。我们在这偏僻的小地方做生意，本来也就是靠些各处来做生意的客人们照顾。本镇的人来的没几个。如今倒好，镇上张家、许家最有钱的几家接二连三地出事，把他们的弄得人心惶惶，家业也败了不少。加上还有个人死在门口，如今更见冷落了。虽然那个许老头还来，我看他也活不了几时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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