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要紧,我扫街也不要紧,你没书读就很要紧!”
“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我不阻碍你们。”说着,臣律师向门外走去。
“不用了。”我喊住他,认命的叹了口气,“我迟些到你律师楼去签纸。”
臣律师喜出望外,“那太好了,之信先生,手续我会尽快帮你办妥的,那你们也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搬回鲁家大宅住吧。”
“啊?为什么我要搬回去那里住啊?”我皱着眉头指着混世魔王,“那我不是要和他住在一起?我不会搬的!”
“啊?这可不行。”臣律师马上翻开文件对我说,“遗嘱里说,鲁老先生的遗嘱里说只会分给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而且要你回鲁家住满一年,让我观察过,觉得你的道德品行过关,才能把遗产分给你。呃……当然,你弟弟的学费是可以提前拿出来的。”
“呵!那老头现在还怀疑我不是他儿子,那为什么还要分给我?他里面有没有说到时还要验过DNA才能拿遗产?”
我只是随便一说,谁知那律师马上推推眼镜,低头认真的阅读着遗嘱,然后抬头对我说,“里面没有这样提到,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安排医院来帮你验一下的。”
我哭笑不得,连忙摆摆手,“走走,我想休息一下。”
“那好,那你明天记得早点回鲁家……”
“拜拜!”我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门一甩。我头大的趴在墙上,手往墙上发泄般的捶了两下,然后顺过气后转过身来想跟之乐商量一下,谁知我一转过身,才发现混世魔王还一根柱子那样栋在那里。我自问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吵什么,惟有说,“我要去睡觉,之乐要去工作,你不走的话我也不赶你,你除了杀死我和拆了我的屋子之外,其他都可以做。”
说完,我游魂般的飘回房间。
***
中午我醒来的时候,万幸这个混世魔王已经离开,而且我家也丝毫无损。
之乐晚上回来,然后我们开始收拾行装,不过其实都是几件衣服,很快收拾好。
深夜,思绪如潮,我辗转难眠,一个人坐在厅里,喝着啤酒。
挂在天上银白的月光令我想起母亲,那个如同月光一样温柔漂亮的女人,却有着异于月光的坚强好胜。
没错,她是那么的坚强倔强,不然最后,不会落的如斯境地。
要不是她当初一意孤行要和父亲这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在一起,又怎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或者母亲那一刻没有后悔,纵使她花掉半生青春,劳劳碌碌,只为生活。然而在男人不择手段地名成利就后,情况就不同了。
人不风流枉发财,男人有了钱,就想着怎么去玩女人。完全忘记了家里那个伴自己走过最艰辛日子的糟糠之妻。
他们开始天天吵架,甚至打架。尽管母亲在我面前总是装成若无其实,尽管母亲总在他们起冲突之前,把我使开,但我还是能从事后母亲身上的伤痕和红肿的双眼中看的出来。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着,无论母亲尽了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改变。
转变在某年的一天,一个男人的出现。那是个礼貌优雅的男子。母亲自从和他重遇,我们三人经常见面,在那男人面前,我终于看到我母亲真心真意的笑,很漂亮的笑。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就是当年和父亲争夺母亲的富家男人,财德兼备,然而母亲却为父亲那么一个穷酸小子,把人家一脚踹开。
看着那刻母亲笑的欢欣的脸,我开始想着她是否后悔当初的抉择。
不久,我母亲怀孕,父亲无动于衷,扔下一大笔钞票,说是安胎之用。而母亲出奇的安静,一声不吭收下了钱。
之乐的出生没有令父母的关系变好,也没有间断过我们和那男人之间的来往。这种状态维持了好久,足足四年。
四年间,我曾不止一次想着,母亲是否会和父亲离婚,然后带着我和弟弟跟了面前这个男人。
但答案是否。
那年之乐四岁,那男人要移民,母亲在送机的时候,忍不住在机场抱着他哭了出来,然而就是那么一个拥抱,掀起了牵连大祸。
目击整个过程的父亲,当天晚上再次发动鲁家数不情的第几次世界大战。
我很清楚记得那天的情景,父亲疯狂的毒打着我母亲,失去理智的大喊着,“贱女人,竟敢给我戴绿帽。”
母亲的眼睛因倔强和愤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可以出去花天酒地,为什么我就不行?”
父亲一巴掌甩过去,“男人出去混叫风流,女人出去勾三搭四就叫贱。你老实说,这兔崽子是不是我的种?!”说着,父亲一脚往站在一边的之乐踹过去。
看着幼小的之乐痛得卷曲在地上,母亲狠狠地往父亲脸上一巴掌掴过去,她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她的脸因心死而苍白,她的眼因愤怒而发光,她指着父亲,一字一字地道:“鲁恩平,我张小雨告诉你,不要说之乐不是你的儿子,就连之信也不是你亲生的。你这种人不配有自己的儿女,你等着这一辈子也帮别人养拖油瓶吧!”
那一句话仿佛能拨动空气,所有人包括我父亲也因这句话而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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