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零诺看着这个地址,它明显不是一家餐厅,它看上去像住宅公寓。她问:“不是要一起吃饭吗?”
曾雾说:“你不是要省钱买很贵的东西?我做饭,你省钱。”
宋零诺又将脸颊贴上手机屏幕降温。她原本以为很贵,但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么贵。她将心里话说出口:“真的可以打这么低的折扣吗?”
曾雾反问:“你是按什么标准出的价?”
宋零诺说:“按你的工作标准报价。”
曾雾继续问:“所以你认为我现在是在工作?”
虽然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宋零诺仍然可以察觉到他的脾气,就好像晚饭时一样。她又感到莫名理亏,跳回去答他前面的问题:“明早十点半。”通话已经进行了快十分钟,时间不该被随意浪费,她重新按亮手机屏幕,“那明天见哦,晚安。”
对面等了两秒,才说:“晚安。”
挂断语音,宋零诺看着对话框。
曾雾发起了语音通话。语音通话已结束。
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刚才是确认了一场约会吗?左胸口处的情绪饱满得像要撑破她的心脏,不知为什么,宋零诺下意识地想到季夏的话。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成为她的归宿、她的终点。只有她自己,才会成为她的归宿、她的终点。
只有她自己。
宋零诺以为这一晚她会做梦,然而没有。早晨七点多,她被敲门声吵醒,是物业。对方先表示抱歉,然后说楼下住户投诉天花板渗水,需要宋零诺配合查看一下厨房和卫生间的下水,尽快安排维修事宜。宋零诺去看厨房,果然水池下方的管道在一滴接一滴地漏水,情况不严重,但的确会对邻居造成影响。她尝试联系房东,一直到八点多都联系不上,为了不耽误楼下邻居的正常生活,她选择自己先报维修,在家等师傅上门。
看看时间,宋零诺没办法在约好的十点半去赴约,她只能发微信给曾雾说明情况。
遗憾吗?
宋零诺捏着手机。天亮后的现实将她从昨夜的情绪中强有力地拖拽出来。她怎么会愚蠢地认为一千六百六十七元和一千六百六十七分钟就能弥合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等了十分钟,曾雾没回消息。
宋零诺放弃期待。她去洗脸,然后给自己弄简单的早餐,边吃边打开工作电脑。这时候微信语音响起。是曾雾。
和昨晚一样,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里听不出情绪:“早。”
宋零诺则试图管理自己的情绪,“早。”
曾雾问:“还想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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