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事事都能如此,该多简便。
周六早晨六点,陈其睿接到赵空雷打来的电话。那头是晚上十一点,赵空雷在自家院子里散步,“phie有个学生做的高端家居香氛品牌想进中国市场,让我帮忙牵线搭桥给alicia。”
说着,他又大略讲了讲那个品牌的定位,目标客群,产品优势,现阶段规模,以及进入中国市场的中短期目标。
陈其睿说:“就为这事?”
赵空雷有季夏的微信,phie有季夏的whatsapp,两人都可以直接去找季夏,不必兜圈子来找陈其睿。
那头,赵空雷短暂沉默。
陈其睿等了等,对面还是没说话,他问:“怎么,你最近过得不顺?”欧洲疫情一塌糊涂,赵空雷非要跟着太太回法国,过得不顺也在常理之中。
赵空雷出声:“那个学生是phie的情夫。”讲着,他自嘲地笑笑,又补了一句,“之一。”
陈其睿捏着手机,并未感到意外。老友这是要倾诉,还是要声讨?二十年前辞职闪婚娶法国太太的时候,想不到今日吗?赵空雷真是白读了顶级商学院,白做了多年的战略咨询。家庭煮夫当得都快忘了自己应该靠什么吃饭。
陈其睿说:“你想离婚?”跟法国人结婚,无论男女,都该做好心理准备,为了这种事情离婚,大可不必。
“离什么婚,”赵空雷说,“我都五十岁了,两个孩子也这么大了,实在没劲折腾。她爸妈在南法还有个小城堡,我打算明年春天去翻修一下,做点事情。”
做什么事情?开个高级民宿?一把年纪的男人了,混成这样,陈其睿仍然只能像二十年前一样,尊重赵空雷的人生选择。
陈其睿说:“我知道了。”
“除了你知道了,你有没有其它话和我说?”赵空雷了解这个朋友,也指望不上他能说出什么宽慰人的话。要陈其睿帮忙,陈其睿一定会帮,但要陈其睿照顾赵空雷的情绪,不现实。
果不其然,陈其睿说:“有需要我帮忙的,你让我知道。”
赵空雷并不需要陈其睿帮忙。这些年,陈其睿自己的婚姻和感情生活也不见得维护得有多好,赵空雷从未听陈其睿主动讲起他和季夏之间的波折反复。就算是在二十六年的老友面前,陈其睿也不袒露任何弱点。
季夏起床,洗漱后下楼弄早餐。陈其睿坐在餐桌边,桌上摆着昨晚两人没吃完的剩饭。
大清早的,吃这些?季夏从冰箱里拿出鲜牛奶,又从橱柜里找出燕麦片,然后,只取出一只碗。自己吃,她懒得开火煮,直接将碗塞进微波炉里。
陈其睿瞥一眼她的动作,“老赵有事请你帮忙。”
“你让他直接找我。”季夏应道。
晚上,季夏和phie打完电话,回主卧睡觉。连续两晚,两人分房而睡。陈其睿的脾气这回连遮掩都不遮掩,他将不理解与不支持渗透进相处点滴。
季夏将phie学生的邮件转发给黎桃和许宗元,叫他们跟进这个真金白银的生意机会。
周日下午两点,季夏从花市回来。天气晴好,她在阳台上整理买回来的花种、养料、土,晒得额头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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