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明显有一条时间线,大约是每年一张,从呱呱坠地到最近一张,已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而妇人从初为人母的青涩蜕变为成熟妇人。
照片虽然没有故事,但却透露一个信息,妇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并没有出现在照片中。
这多半是个单亲家庭。
客厅的一角,折叠了一张行军床,靠在角落里,并没有展开。
除此之外,客厅里还有一张书桌,一条椅子。什么茶几,电视柜之类的,全然没有,甚至连电视都没有。
卧室的布置也很简陋,床是最简单的木床,柜子看上去也不新,拉开衣柜,母子之间的衣服各放一边,看上去衣服都不多。
尤其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而言,这点家底绝对是寒酸的。
江跃环顾四周,一时间却有点费解。
那妇人鬼物濒死之际,留下房间号,到底想表达什么?看上去这间公寓并没有任何诡异线索啊。
再正常不过的一间公寓楼。
没理由,濒临毁灭的时候,还有心思开这么大一个玩笑吧?
不过,江跃随即又想起那个鬼物临死之前的那种哀伤,那种眷恋,那种直透人灵魂的情感,却不似伪装的。
当时,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明显有什么事放不下。
所以,她其实是想托付什么吗?
一个鬼物濒死之时还能有什么放不下?
如果有的话……
江跃抬头望向背景墙上的那些照片,看着那条从婴儿一年年成长为翩翩少年的时间线……
是她儿子?
她放不下的是她的儿子?
难道说,她儿子并不在公寓楼里?目前还没有遇害?
这个猜想,让江跃忽然心头一动。
脑子里情不自禁冒起妇人鬼物那不舍和不安的眼神。
如果这孩子不在公寓,那她还担心什么?
如果这孩子不在公寓内,他此刻应该在哪?
江跃走到书桌边上,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书桌的架子上,江跃找到这个孩子的一些线索。
星城一中!
这孩子今年十三岁,在星城一中上学。
江跃猜测,这孩子应该是个寄宿生。这一点从客厅的行军床可以看出,这行军床平时并不打开,只有周末回家才会用。
而他书桌很多东西的使用频率并不高,这也侧面证明,这孩子并不是每天都在家的。
如果是寄宿生,那么只有每个周末才能回家一次。
“罗处,今天是周几?”
“周五吧……”罗处下意识回了一句。
“你对星城一中熟悉么?”江跃忽然又问。
“去过几次。”
“一中的寄宿生,通常什么时候能回家?”
“让我想想,我记得经常路过星城一中,他们有晚自习制度。走读生好像晚上九点以后才能回。寄宿生的话,没到周末肯定是不能回的吧?”
江跃一看手机,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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