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我们就得不到他了。”茵蒂克丝说出所有的自己默认也始终不甘的事实。
机械教皇沉默片刻。
“与其改变,我宁愿包容。”
其实那样,我们也已经拥有了他。
成为他眷恋的星空,大海,和无边无际的宇宙。
接近正午时分,清正教的教堂走进一个身影,穿着洁白衬衫和黑色马裤的年轻人,带着清新的气流,坐在简洁的长条椅上,双手托着下巴,专注凝视两旁的壁画。
从早到晚,一动不动。他身上有种独立而安详的静思氛围,教会的人员都没有打扰他。
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边,自然融洽得像他本来就属于那个位置。
“怎么想到来这里?”
塞亚轻轻地笑:“我突然想到,我们为什么不找这么个僻静的地方谈谈,我很愿意迁就你。”
“我还以为你改信教了。”克拉姆低笑,沉悦悠扬的声音宛如洗涤人心的古朴钟声,“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你对我说,‘阁下,有件事我们得弄清楚,我只听一个人的,那就是我自己’。”
“现在也是。”
柔和的阳光从五彩的琉璃窗流淌进来,浮动在红木的讲坛上,旁边是光亮的黑色烤漆钢琴,教堂里氤氲着淡淡的松香味,让人不禁放松紧绷的神经。
塞亚却焦躁地在嘴唇边搭起手指,久久注视着旁边的小房间——告解室。
“不是所有的疼痛,都可以呐喊。”注意到他的眼神,克拉姆道,“我从不用到那个,当然教堂也用不着。”
他有什么话,都是大庭广众直接讲出来,没少被雷比克叫骂“长个心眼行不行啊!多点自觉行不行啊!你这个自我任性的混蛋!”
塞亚垂下眼睫:“我伤害了茵蒂克丝,也伤害了你。”
他知道,在成为时计者的一刻,他已经成为了那种苦难的一部分。在绝对孤立无援的绝境中,独自面对退一步就万劫不复的痛苦。
再也没办法示弱,或者屈服于软弱。
在变幻莫测的宇宙,他驾着船一次次起航,寻找自己也找不到的彼岸。没有人相陪,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
太久太久,习惯了另一种孤独。
孤单的生命会寂寞,他被困在了这永恒的时光中,于是和许许多多短暂的存在交朋友,打发时时刻刻的清醒和无聊漫长的时光。
在星云帝国,他的心被意外地留下。可是他的人生被定格在了孤绝的航行中,只有身心撕裂,不回头地离去。
如果能听从心愿的指示,留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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