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他是怎么受伤的,想也知道,他身份特殊,可以说是整个层禄族的宝贝疙瘩,要是那些虔诚的信徒知道他被一个十三岁的丫头片子用镰刀伤了,还见血了,春娜自己不吓死,都要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小姑娘已经够难了,确实没必要。
吃完了两块小面包,又吃了半根玉米,他应该是饱了,翻出塑料袋里的湿纸巾一根一根仔细地将手指擦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并没有跟着起身,仍是坐在原位,仰头看着他。
他目露疑惑:“不走吗?”
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卷握了许久的太妃糖,递到他面前:“吃糖吗?”
那卷糖捂得久了,染上了和我一样的温度。
太妃糖本来就容易软,不知道有没有化掉……
他明显地怔了一下,望着我手上的那卷糖片刻,却终究没有伸手。
“……不必了。”落下冷淡的三个字,他毫无留恋地转身,没有再等我,一个人往注射室而去。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中涌现的与其说是懊恼,更像是一种一切皆可预料的挫败。
哈,叫你自讨没趣,吃瘪了吧?
我轻扇了自己一巴掌,重新又将那卷太妃糖塞进了衣兜,随后拎着袋子追了上去。
时过境迁,当年的那套早已不管用了。这世道,唯有小孩子才会相信吃糖能止痛的歪理,而大人只会故作潇洒,装作其实一点都不痛。
第17章我们能逃跑吗?
来得时候天气还好好的,等摩川打完针我们走出医院,突然就开始下起雨来。这雨伴着雷电,转瞬间天地晦冥,咫尺不辩,雨刮都好像成了摆设。
高速上最高能开120码,但由于视野太差,我只敢开到80码。
这雨这氛围,倒是比来时更像灾难片了。我苦中作乐地想道。
一路雨势不见小,我瞥了眼身旁摩川,他靠着椅背,头侧在一边,安安静静的,似乎是睡着了。
我辛辛苦苦来回三百多公里,耗费数小时宝贵的生命送他来看病,他倒好,一句谢不说,到了车上倒头就睡,竟然丝毫不顾及我这个驾驶员的疲劳状况。
我给他买水买喝的,他也没句好话,连一句“累不累,困不困”都不问我。
凭什么?
心里憋着股怨气,我又开了几公里,看到有高速下口,方向灯一打,想也没想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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