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了自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
可明明是熟悉的场景,却又处处透着不一样的地方。
他梦到了自己在教室里上课。
梦里的一切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没有人靠近自己,所有都在忌惮他、非议他、惧怕他。
没有人接近他。
包括路星河。
他好像又突然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连带他自己好像也成了以前特立独行的样子。
他自己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又觉得好像这才他生活原本应该有的轨迹。
而那个忽然撕碎黑暗帷幕,横冲直撞撞进他世界里光芒万丈的小少爷,才是他的一个瑰丽美妙的梦。
现在,就是他梦醒的时刻。
沈晏遂默默上课,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又听到了路星河帮忙解围,一本正经说教的声音。
他性格就是这样,脾气随和,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在班里的号召力倒是无与伦比。
大家也都还算听他的话,没人再说什么。
下了课,他却忽然被乔清风身边的那个狗腿跟班找了麻烦。
那人家里是靠着乔云的,老的是老的跟班,小的自然也是小的跟班。
别的不说,做别人狗这方面,他们做的很敬职。
相当的忠诚。
只是沈晏遂没想到任秋莲那女人够绝,当年他妈在街上发疯的照片都能拿出来。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激怒自己,可他还是在这一刻控制不住的脾气。
他忽然觉得不可抑制地累。
他不懂,他好像活着都是错,都是罪。
或许真的因为他的出生本就是对所有人来说,是个如鲠在喉的污点。
所以是不是,他就注定不应该活着?
可是不甘心啊。
哪怕日子永远那么苦,他还是本能地垂死挣扎,想要活下去。
奋力的、艰难的、痛苦却又艰涩地活下去。
哪怕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前方的光,他还是想要摸索着往前走。
凭什么他就得去死呢?
可好像他越是这么挣扎,任秋莲就越是开心。
沈晏遂有那么一刻,忽然不想放弃挣扎了。
何不如带着那群人一起死。
等沈晏遂自己回过神来,就已经死死地掐住那人的脖子。
这人刚才还在他面前各种叫嚣,现在在自己手里却像是个濒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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