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把她抱得更紧,怀里的人肩膀不断在颤,哭得隐忍又克制。
他的唇抵在她额前,声音带着鼻音:“对不起,我的错。”
闵稀鼻塞,像被什么东西封住,只能张嘴呼吸。
越忍着,眼泪就越止不住。
她明知道,离婚前他没爱上她不是他的错,可就是忍不住难过。在巴黎的一整个冬天,她经常什么都不带就出门了,在街头走着走着就会想起他。
傅言洲单手抱她,摸摸自己的口袋,什么也没有,又触触她的羽绒服口袋,没摸到有面巾纸。
他箍住她两肩,把她抱到车前,车里有抽纸,他连抽几张塞到他自己怀里。
傅言洲抬头看别处,那几只野骆驼已经慢慢走远。
闵稀拿过抽纸擦眼泪和鼻涕,暗暗调整呼吸,鼻子还是不通气,但眼泪总算不再往下掉。
他胸口的衣服被她哭花,湿了一小片,有眼泪有鼻涕。
她擦过自己眼泪,又给擦擦他衣服。
傅言洲:“没事,不用擦,一会儿就干了。”
闵稀从他怀里起来,扭头看骆驼离开的方向,长吁一口气。哭了一场,心里不再堵得慌。
傅言洲从车里拿了一个大容量的保温杯,天冷后她很少喝苏打水,他准备了一杯温水放车里。
拧开杯盖,倒在杯盖里给她。
闵稀接过来,水温正好,一口气喝光。
“我回去忙了。”她把杯盖还他。
傅言洲让她等一下,她眼哭红了,一时半会消不下去。
“我车里有墨镜,找一副给你戴。”
闵稀:“不用,我包里有。”
她挥挥手,大步往拍摄基地走。
商务车里只有司机一人在车上,闵稀找出墨镜戴上,又从包里拿出一条丝巾围在脖子上,把‘防晒’的工作做到位。
西北的紫外线强,戴墨镜并不奇怪。
现在正在拍第二个版本的远镜头,导演和盛见齐凝眉盯着监视器看,并未注意她站到了旁边。
等盛见齐偏头看到她时,闵稀的声音调整地差不多。
“没让傅总过来坐坐?”
“他不来。不用管他。”
闵稀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清清冷冷中又带着些随和。
她岔开话题,关心道:“刚才拍的那个版本怎么样?”
盛见齐摇头,拧开水喝,说:“不怎么样。不如日出版的,日出里拍到几只野骆驼。”
闵稀刚才在公路边看到了那几只骆驼,慢慢悠悠迎着太阳朝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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